虞夢鳶在心里狂翻白眼,你大半夜跑過來突然發瘋,你說你是不是錯了!可是她實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嗓子也啞了,心想罵而力不足,只能默默流淚。
蕭明允感受到胸前濡濕一片,這才終于回過神來,低頭看懷里的虞夢鳶:“鳶兒,你還好嗎?可是弄疼你了?”
“陛下這是在誰那里受了氣,巴巴地跑來欺負臣妾。”虞夢鳶明知故問,故意耍小性子。欺負了老娘還想我善解人意,不存在的,這輩子都不會重演了。
蕭明允自知理虧,溫言哄她:“好了好了,是朕不好,朕這不是想你嘛。情難自禁……”虞夢鳶才不信,不過她也沒力氣計較,就在蕭明允的低哄聲中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虞夢鳶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覺得自己夢中好像身上壓了座大山,又重又累。虞夢鳶艱難地翻了個身,想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推下去,嘴里迷迷糊糊地叫琴心要水。
虞夢鳶渴得要命,但平時一叫就到的琴心,卻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表情尷尬。虞夢鳶奇怪地看著琴心給她使眼色,然后就感到背后什么東西動了一下,圈住了她的腰。虞夢鳶一驚,差點跳起來,回頭看,蕭明允竟還在她床上。
“起來干什么?再睡會。”蕭明允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閉著眼睛,聲音低啞地說。虞夢鳶轉頭看看窗外,又看看蕭明允:“皇上,已經日上三竿了,您,您怎么還在這?沒去上早朝?”虞夢鳶聲音驚恐。
“睡過頭了,不去了。”蕭明允倒是很淡定,翻過身去繼續睡。
虞夢鳶可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轉頭去看琴心。琴心明白虞夢鳶的意思,尷尬地點點頭。虞夢鳶甚至看到汪公公也在外殿探頭探腦。
蕭明允親政以來一直以勤勉聞名,結果他有史以來,蕭明允看都不看就扔回了內閣:“言官要是無事可做,可以去幫著農民秋收。”皇帝如是說。
不過,莫名背鍋的虞夢鳶就沒那么好過了。午后,太后的宣召就來了。虞夢鳶硬著頭皮去永壽宮見太后,覺得兩人剛建立起來的聯盟岌岌可危。
“哀家聽說皇上今日沒有上朝,在你宮里睡到日上三竿?”太后不滿地問。
虞夢鳶尷尬地笑:“回太后,臣妾也是……意料之外……”重生以來,向來伶牙俐齒的虞夢鳶第一次覺得詞窮。
可這話在太后耳朵里就像在炫耀。“嗯?你……哀家看重你機敏,可你不能胡來呀,現在那柳映梅倒是沒搞事,你倒是被參了。”太后還以為是虞夢鳶為了與柳映梅爭寵使了手段。
“太后,臣妾真是冤枉……”虞夢鳶還是不知道怎么解釋,說是柳映梅勾引皇上不成,把皇上逼到自己這的?怎么聽都像誣陷。“請太后恕臣妾愚笨之罪,皇上昨日是深夜從柳姑娘處來,臣妾隱約覺得皇上對柳姑娘的態度有所改變,但還不知是福是禍。”
“這是什么意思?”太后沒明白虞夢鳶的意思。其實虞夢鳶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隱約有一種直覺。
虞夢鳶想了想,下了很大的決心說:“總之,柳氏之禍不可避免,但臣妾覺得皇上似乎另有想法。只要柳氏威脅不到朝廷根基,后宮內的爭斗反倒簡單些。您說呢?”
太后自然明白虞夢鳶所說的朝廷根基是什么,嘆了口氣:“希望皇帝想得明白吧。”只要皇帝想得明白,柳映梅在這偌大的皇宮里的確不夠看。
虞夢鳶莫名其妙的擔心第二天就應驗了。整個皇宮都在偷偷傳一個消息:昨夜皇上留宿在了青離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