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夢鳶接過湯藥,問:“你覺得陛下的異常是藥物所致嗎?”
“是的,皇上目赤下淤,內臟燥熱。看起來的確像藥物催情帶來的后遺癥。但是奴婢見識淺陋,認不出那是什么。一般的催情之物,按理說沒有那么大的副作用,而且中招的人很容易發現異常。但是皇上明顯沒有任何覺察,藥效如此剛猛卻隱秘,這制藥人手段可見一斑。”茯苓嚴肅地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沒見過的東西太多了。此藥的出現讓她很有危機感。
“濫用催情之物是大罪。淑妃如今所得寵愛尚可,按理說沒必要冒險做這樣的事吧?”虞夢鳶想到的卻是其他問題。雖然她傷愈可以侍寢了,但是行宮本就人少,皇上不可能一直在她這里,徐嫣兒想要承寵有的是機會,大可不必如此。她為什么要如此急不可耐?
虞夢鳶想不出頭緒來,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玉笙軒里,徐嫣兒整日躺在床上,雙手護著小腹。貓也不擼了,由一個侍女抱著,遠遠立在一邊,偶爾看一眼。
“娘娘,外面天氣好,要不要出去逛逛?”采萍小心翼翼地哄著。自從那日侍寢完,娘娘就著了魔一樣,躺在床上等孩子,她生怕娘娘悶壞了。
徐嫣兒不為所動。
“昨夜皇上又宿在虞昭儀那兒,聽說還是被陛下抱著回來的,狐媚得很。”采萍改變策略,拿爭寵的事刺激她。
淑妃果然有反應了,卻不是往日的醋意滿滿,而是變得有些陰狠:“讓她蹦跶去,等本宮生了皇長子,遲早收拾她。采萍,去,宣太醫來診脈。”
采萍面露難色:“娘娘,你別急,這才沒幾天,就算懷了,太醫也診不出來的。別反而引人懷疑呀娘娘。”
“讓你去你就去,就說來請平安脈,說我著涼傷風,隨便找個理由。”徐嫣兒堅持。
采萍拗不過,只能遵命。這幾天,淑妃日日請太醫,雖說太醫是自己人,不會多嘴,但如此頻繁,難免惹人猜疑。
“小主,玉笙軒那邊又請太醫來問診了。”小林子這幾天一直嚴密地盯著隔壁的動靜,發現異常,趕緊來稟報。
“有打聽到是生了什么病嗎?”
小林子搖頭:“那太醫嘴很嚴,問就說是請平安脈。”
平安脈哪有這么頻繁的,徐嫣兒絕對有問題。“走,我們去探探。”虞夢鳶說做就做,帶著茯苓去玉笙軒拜見。
出來的是徐嫣兒的貼身侍女采萍:“小主真是對不住,我家娘娘來行宮的路上累著了,最近一直身子不好,又擇床,現在好不容易剛睡著,不方便接待您,還請見諒,改日再來拜會吧。”
累著了?一路上斗雞似的,抵達當日還跳舞劫寵呢,哪里像累著的樣兒。虞夢鳶和茯苓交換了一下眼色:“那真不巧了,那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本宮改日再來。”
出了玉笙軒的大門,茯苓說:“大夏天的屋子里捂得密不透風,淑妃最嬌貴的那只貓也被侍女抱著,看來淑妃的確身體有恙。”
“可惜沒見到人,可能沒辦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虞夢鳶可惜地說:“就算君主床笫之上暴虐,會產生很嚴重的傷病嗎?”
茯苓搖搖頭:“不像,屋內沒有血氣,也沒有病氣,甚至沒有中藥味,不像養病的樣子。”
淑妃捂得這么嚴實,線索斷了,虞夢鳶也只好先作罷。把心思重新放回到與蕭明允的湯泉之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