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軍營雖然是京城護衛,但人員配備卻是由全國衛所精銳輪番入京值守的,挑幾個生面孔不難。難怪禁衛說賊人訓練有素,招招致命。五軍營由五軍提督府統管,那五軍提督府的同知章化仁,不正是徐太傅的門生?
虞夢鳶思量至此,更明確了自己的猜想。徐嫣兒為奪皇長子之位,勾結徐府,企圖謀害妃嬪皇嗣。而且來的絕不止刺殺的這些人,還有其他人來清理過現場,以保證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虞夢鳶手上的這支箭頭,便成為了關鍵性的線索。但是……皇上今日的態度,卻讓虞夢鳶猶豫了,五軍營的箭頭只能算是線索,并不算什么有力的證據。如果皇帝有心大事化了,那么這個線索一旦暴露,就會立刻失去意義,此事就只能成為一起意外。到底應該怎么辦才好呢?
和虞夢鳶同樣睡不著的,還有玉笙軒的淑妃。
“這賤人倒是命大,這樣折騰,孩子竟沒事,可恨。”淑妃惡狠狠的:“誰也別想搶我兒的皇長子之位。”
采萍看著如今性情大變的淑妃,心中害怕:“娘娘,謀害皇嗣可是大罪,娘娘三思啊。”
“好了,你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下去吧。”說話的是蘇嬤嬤,原是淑妃閨中的教養嬤嬤。淑妃在行宮懷孕,人手不足,皇上特許徐太傅送了自家嬤嬤進來,幫忙照顧孕期。
“別急,女人懷胎十月,每一步都是坎,同在宮中,我們有的是機會。”蘇嬤嬤安慰她。
自從蘇嬤嬤進宮,淑妃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對她很是依賴。
“嬤嬤,這次的事,首尾可料理清楚了?萬萬不可讓皇上看出端倪。”淑妃畢竟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想想還是有些擔心。
“娘娘放心吧,皇上現在還不敢動徐家,娘娘只管在宮中養胎,其他一概不知。”
第二日吃過早膳,虞夢鳶就到麗嬪處去探望。麗嬪被分配在螢心閣,靠近太后的懿祥宮,環境清幽,適宜休養。
“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麗嬪憔悴地靠在床上,神色有些憂郁。看到虞夢鳶來,才勉強露出些笑顏。
“虞妹妹……”話未出口,眼淚又撲簌簌往下掉。
“這是怎么了?姐姐你懷著孕,總是哭可不好。”虞夢鳶擔心麗嬪嬌弱,心里承受不住。
麗嬪強忍淚水,屏退宮人:“你們都下去吧。”
“是”
屋內只剩她兩人,麗嬪拉住虞夢鳶的手:“之前虞妹妹萬般告誡,我還不以為意,沒想到,天子腳下會出這樣的事。妹妹一定猜到了,我昨日遇刺之事,甚是蹊蹺。”
虞夢鳶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們隊伍雖小,但是畢竟打著皇旗,一般山賊匪類,根本不敢靠近。但那伙賊人目標明確,我們被圍困之時,招招都沖著我的小腹而來……昨夜陛下留在我宮中陪伴,我與他陳述這些,陛下的態度卻不知為何躲躲閃閃。只讓我安心養病。”麗嬪雖無心機,卻也不是傻子,皇上的態度讓她疑竇叢生。
“姐姐遠在皇宮,可知道行宮這邊的動靜?”虞夢鳶問。
“不知,行宮出了什么事嗎?”麗嬪往日不太在意這些。
“淑妃懷孕了。”虞夢鳶直截了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