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麗妃原本專注地在看龍燈噴火,收到提醒已經來不及了。緊急后退了一步,還是被摔倒的柳映梅撞到了肚子。幸虧硯秋救主心切,一個滑跪墊在麗妃身后,拼命用雙臂托住了麗妃,這才沒有讓麗妃直接坐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大家都嚇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后宮里唯二的兩個孕婦摔在了一起,現場立刻一片混亂。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半坐在硯秋身上的麗妃扶起來。麗妃的肚子被柳映梅撞了一下,疼得渾身無力,痛苦地呻吟起來:“啊,我的肚子,陛下,臣妾肚子好痛。”硯秋剛剛在麗妃身下,起身后覺得腿上濡濕,嚇了一跳,借著花燈的光亮看了看,似乎不是血跡。“快叫太醫,娘娘破水了!”硯秋反應了一下,登時驚叫起來。
撞到麗妃純屬意外,柳映梅也懵了一下。此時看到麗妃抱著肚子痛苦地呻吟,柳映梅也受了啟發,抱著肚子叫起來。“陛下,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蕭明允完全被鬧暈了,不知道先顧哪個好,無奈只能大喊:“太醫,快傳太醫!”
元宵佳節,太醫院也是放假的,只有值班的太醫在。值守太醫來得很快,但是卻明顯人手不足。
“陛下,麗妃受了沖撞,眼看著是要提前生了,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快些把娘娘送回宮中暖房中去,再找接生的嬤嬤來一起接生。”太醫手忙腳亂,一邊給麗妃檢查,一邊說。
“汪公公,去安排,快。把人抬回華清宮去。”蕭明允吩咐。
“陛下……”柳映梅那邊也哭叫起來。
太醫留下助理醫師協助內官送麗妃回宮,然后趕緊又來給柳映梅診脈,柳映梅今夜原本就是要陷害綠萼的。所以出發前就已經做了手腳,吃了擾亂脈息的藥,讓喜脈呈現出不穩定的樣子。原本就是假孕,柳映梅利用起來毫不吝惜。太醫搭上脈嚇了一跳:“這……胎兒脈息時有時無,恐怕有流產的危險。”
“什么?不行,務必保住皇嗣。”蕭明允一聽急了。
“柳淑女現在不宜多動,勞煩皇上準許找個就近的地方安置一下。臣再細細診來。”太醫看得出,皇帝更緊張柳映梅,于是說道。
“好,送去高陽宮吧。”蕭明允說。
“皇上,不可啊。高陽宮是陛下寢宮,婦人不論流產還是生產,都是血光之事,斷不可在陛下的寢宮里。”汪公公急忙阻止,這柳映梅不流產最好,如果真的小產在高陽宮,太后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放屁,流什么產!不然能去哪?”蕭明允怒道。
“陛下,臣妾愿意回青離齋,臣妾就算死也想死在自己的地方,不愿影響陛下。只求陛下陪著臣妾。”柳映梅表現出很痛苦的樣子,死死抓住蕭明允的手,淚水盈盈。
“這……”蕭明允看向太醫。
“實在不行,也只好如此,微臣一路看著,盡量保障母子安全。”太醫憂心忡忡,生怕出問題,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于是太醫和皇上,都隨著柳映梅的軟轎,趕去了青離齋。
皇上和太醫都走了,麗妃的隊伍里只有一個輔助醫丁,完全沒有主心骨,雖然人很快送回了華清宮,但是所有人都手忙腳亂。
“硯秋,快,快,去叫惠嬪。”突如其來的宮縮劇痛,讓麗妃一陣陣發暈,只想趕緊找個信任的人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