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夢鳶剛在心里夸完太后,一聽這話立刻又補了個白眼。果然在皇家心里,皇家威嚴比什么都重要。
“臣妾有罪,但事出從急,皇嗣為重,臣妾不敢為保自身而至皇嗣安危于不顧。待麗妃平安生產,臣妾自愿加罰。”虞夢鳶麻利地跪下叩頭。
“哎,大祁的皇嗣,都需要一個被禁足的嬪妃來救了,真是……”太后長嘆一聲,苦笑著問:“你說皇上和太醫都找不見,是什么意思?”
“回稟太后,出事時臣妾還在禁足中,不在現場。只聽說是柳淑女沖撞了麗妃,兩人都動了胎氣。卻不知為何,即將臨盆的麗妃被醫丁送回華清宮,皇上和太醫卻都跟著柳淑女去了青離齋。”虞夢鳶的確不了解情況,但也不影響她先暗戳戳給太后留一個柳映梅作惡的初印象:“麗妃難產,硯秋第一個就去青離齋請皇上和太醫,卻被柳淑女的宮人攔在門外。臣妾無法,這才來驚動太后。”
“無法無天了。”太后本來就看不上柳映梅,聽到她有戕害皇嗣的嫌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吳嬤嬤,你親自帶人去青離齋,我倒要看看她的門有多難進。”太后說完站起身來:“擺駕華清宮。”
太后親自去陪產,虞夢鳶心里安穩了一些。現在她能做的都做完了,只求麗妃堅強些,方太醫快些來。
此時青離齋里,柳映梅仍拉著皇帝哭哭啼啼。她的裙子已經扯爛了,手也擦破了皮。因為藥物的作用,太醫診到的脈息依然是虛弱且不穩的。
“皇上,柳淑女胎相不穩,是因為受了驚嚇和震蕩。經過微臣觀察和救治,這么長時間沒有繼續惡化,應該是穩住了,后續能否復原,就要靠養了。”這太醫又是切脈,又是針灸的折騰了好半天,脈息依然沒變。他原本想通過治療皇帝寵妃而出人頭地的想法落了空,思來想去,只好下了這個論斷。反正在他手上時孩子沒事,如果后面出了問題也就不是他的事了。
柳映梅卻不依不饒:“什么叫能否復原只能靠養?求大人一定要好好救護我的孩子,他可不能有事呀!”看這太醫診治時的反應,柳映梅就知道他不是個有大本事的,不然也不能被安排在元宵節值班,所以抓著他不放。
“這……小主放心,微臣給您開一些保胎的藥,小主先吃著,盡量靜養,不會有大問題的。”太醫硬著頭皮說:“華清宮還有一位娘娘正在生產,說不定也需要微臣……”
“這位太醫還記得有位生產的娘娘呀?”吳嬤嬤帶著人,威風凜凜地走進來。只對著皇帝冷著臉行了個禮:“老奴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吳嬤嬤,您怎么來了。”吳嬤嬤代表著太后,蕭明允也不敢怠慢。
“柳淑女的門,一般人進不來。可是麗妃難產,急需皇上和太醫關照,太后就命老奴來看看,柳姑娘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傷,也好替太后娘娘多關懷關懷。”吳嬤嬤的嘴跟萃了毒一樣。
“吳嬤嬤這是怎么說的,我懷的也是皇家血脈,太醫說情況危險,這才隨我看診。青離齋何曾不讓人進了。”柳映梅如今底氣足,又剛剛小勝,早不再卑躬屈膝,連吳嬤嬤也敢懟。
“沒有?”吳嬤嬤一個眼神,后面就有人拎了兩個人進來,正是守門的兩個太監。“如果不是老奴帶的人多,恐怕老奴也見不到皇上面呢。”
“小主救命,我們并未故意不讓人進,只是根據規矩,例行查問呀。”其中一個守衛趕緊叫冤。
“這兩個是初入宮的新人,不認識嬤嬤也情有可原,嬤嬤何必……”
“好了……”柳映梅還要爭吵,被蕭明允打斷。“嬤嬤剛剛說麗妃難產?”
“回皇上,是的,太后收到消息,說麗妃娘娘受了沖撞導致難產,如今已經趕往華清宮了,還請皇上也過去呢。”
柳映梅眼看著留不住皇上了,于是嬌嬌弱弱地說:“陛下快去看看麗妃姐姐吧,臣妾沒事,一個人可以的。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綠萼要推我,但連累了麗妃姐姐,臣妾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