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婕妤掛不住面子接了爭寵的差事,轉(zhuǎn)頭就有點(diǎn)后悔了。平日里她雖然有點(diǎn)小心機(jī),但都是躲在背后,收不收到漁利不重要,至少自保沒問題。對偶爾需要自己動手的事向來謹(jǐn)小慎微,爭寵也爭得兢兢業(yè)業(yè),全靠同袍提攜和自己吃苦耐勞,如今情形卻大不相同。孫婕妤盤算了好久,終于決定選擇一個安全的方式:守株待兔,避開柳映梅,伺機(jī)勾引。
一轉(zhuǎn)眼皇上也很久沒有寵幸嬪妃了,應(yīng)該可行的吧。孫婕妤暗暗思索。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孫婕妤便開始每日穿著華美的衣服,畫著精致的妝容,帶著菊香在皇帝常走的路上蹲守。如果柳映梅跟著皇上,她們就躲開,看到皇上落單再出擊。
“小主,這大冷的天,啥時候能等到皇上落單呀?”菊香冷得不行,哆哆嗦嗦地問。
第一天她倆運(yùn)氣不好,柳映梅人在高陽宮,所以幾乎和皇上寸步不離。
“那柳淑女有孕,不可能總是到處挪動,總能等到的。”孫婕妤在吃苦耐勞上稱第二,全后宮沒人敢稱第一。
“奴婢是怕小主凍壞了。而且這天寒地凍的,小主,就算你逮到皇上了,你準(zhǔn)備怎么做呀?”菊香完全想不出來為什么要遭這種罪。
孫婕妤沉吟了一下,說:“嗯……哎呀,到時候隨機(jī)應(yīng)變吧。”
菊香偷偷撇了撇嘴,覺得自家小主不太靠譜。剛想著要不勸小主回吧,眼角余光就瞥見皇帝的鑾駕好像從青離齋過來了。
皇帝今早剛剛把柳映梅送回青離齋給太醫(yī)看診,自己去太后那請了安,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先回高陽宮小歇。
“小主,來了來了。一頂暖轎,皇上一個人。”菊香趕緊偷偷喊孫尚青。
孫婕妤慌亂地整理了一下鬢發(fā)和衣裳,想了想又把斗篷往下拉了拉。她本就穿得單薄,這樣一來,更顯得弱不勝衣,我見猶憐。
打理好這些,孫婕妤便走到皇帝儀仗即將經(jīng)過的路上開始等候。
汪公公遠(yuǎn)遠(yuǎn)看到孫婕妤,便通報(bào)給皇上:“陛下,前面路上好像是孫婕妤。”
“哦。”蕭明允沒啥反應(yīng),路上遇到妃子也是正常的事。但還是讓汪公公打起了暖轎的簾子。
“臣妾婕妤孫氏,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孫婕妤深深拜下去,地上的積雪很深,孫婕妤本就小小一只,此時看起來像只縮在雪窩里的小狐。
“平身吧,天氣這樣冷,不要到處走動了,早點(diǎn)回宮暖和暖和。”蕭明允關(guān)心道,面對這樣一個單薄溫柔的女子,很難有人能硬起心腸。
“是,謝陛下關(guān)心。”孫婕妤順從地起身。剛剛站起,突然身形不穩(wěn),摔倒在地上。
蕭明允見狀,便從轎子上下來扶她:“這是怎么了?”
孫婕妤全身綿軟無力,仍柔弱且歉意地說著:“皇上恕罪,臣妾失儀了。”蕭明允握住孫婕妤的手,想將她拉起來,發(fā)現(xiàn)她的手冷得像冰。
“皇上,小主,小主她太久見不到您,甚是思念,又不敢打擾您,所以日日在宮道上等,只為了看陛下一眼。想來是凍壞了。”菊香很機(jī)靈,上前幫自家小主助攻。
“你這又是何必,想見朕,直接來高陽宮求見就是了。”蕭明允不解。
孫婕妤虛弱又可憐地小聲說:“臣妾知道陛下有柳淑女陪伴,臣妾粗陋,不敢打擾。”手卻牢牢抓著蕭明允的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