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封賞?”作為皇宮里交游最廣的嬪妃,孫婕妤一聽到消息就巴巴地跑來浮光閣探查了。聽說皇上寵幸了柳映梅卻沒有封賞,惶惶不安的心才算安定了一些。
“沒封,但是銀錢布帛還是賞了的。”虞夢鳶正色說。
孫婕妤撇撇嘴:“這算什么?狎妓嗎?”
“誒,別瞎說。”虞夢鳶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小心隔墻有耳。
孫婕妤會意地點點頭,她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覺得虞夢鳶會是后宮里最記恨柳映梅的人,所以故意這樣說,討她歡心罷了。今日看來,這惠嬪倒是淡定得很,是個能做大事的人。
“不過,本宮也知道,柳姑娘的存在不合規矩,后宮姐妹們多有不滿。”虞夢鳶把話題往回拉了拉,起流言不是壞事,柳映梅越是眾矢之的,越容易狗急跳墻,露出馬腳。
“是,她畢竟不是嬪妃,又是戴罪之身。身份甚至比不上正經宮女,可皇上卻花了很多時間在她那。惠嬪姐姐才貌雙全,得寵我們都服的,可是這個什么柳姑娘……”孫婕妤試探地說。
“的確不妥,但皇上的心思,我們做嬪妃的也不能左右呀。”虞夢鳶嘆了口氣,很隱忍的樣子。
孫婕妤受到了鼓勵,積極地說:“娘娘別擔心,皇上連個封號也沒給她,想來也沒有多受寵,皇上只是一時新鮮罷了,等皇上的新鮮勁過了,看她失了名節,又沒名沒分的怎么活下去。”
虞夢鳶笑笑:“這天氣眼看就要落雪,我這里新得了些上好的狐皮,你拿去做坎肩圍領都是極好的。你老家在南邊,沒經歷過京城的冬天,寒氣下來可冷得不行呢。”
孫婕妤聽得眼中一亮,連連謝恩:“姐姐厚愛,妹妹真是感激不盡。”這不僅是禮物更是高位者的示好,以虞夢鳶在后宮中的地位,愿與她交好,以后定然好處多多。看來這次她猜對了,惠嬪果然對那柳姑娘意見頗深。
孫婕妤走后,宮里很快就開始流言四起。言語中都是世家貴女對柳映梅爬床行為的鄙夷不屑。
柳映梅雖然在青離齋深居簡出,但也擋不住有孫嬤嬤這個耳報神,很快就聽到了原汁原味的嘲諷。
柳映梅聽得臉色鐵青,許久卻冷笑一聲:“哼,她們不過是嫉妒我得寵罷了,一群不被寵幸的老女人,又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呢。”
“是,姑娘不必生氣。”孫嬤嬤嘴上說,眼睛卻落在柳映梅因為抓握過緊而泛白的指甲上。
本來蕭明允回心轉意回來找她,柳映梅還很得意,以為自己的計劃終于前進了一步,為了把皇帝牢牢把持住,她說了很多柔情蜜意的話,想要挽回前一晚自己在皇帝面前毀壞的形象。
她自己也能感覺到,蕭明允對她似乎沒有以前那樣小心翼翼了,還以為只是兩人更親近了的表現。誰知,接連侍寢了幾日,蕭明允除了賞賜了一些金銀布匹,首飾玩物以外,竟然只字不提納她進宮的事,甚至連個官女子也不曾給。但是柳映梅前面話說得太漂亮,如今反而不好提要求了。
“孫嬤嬤,你去路口守著,若看到皇上來了,立刻回報。”柳映梅化怒氣為動力,想借一次流言的勢。
“是。”
皇帝是在傍晚時分來的,拋開了心理負擔,這幾日他過得非常瀟灑。曾作為女神哄著的柳映梅對他千依百順,讓他的虛榮心得到很大滿足。
“剛路口好像是孫嬤嬤一閃而過。”汪公公眼睛尖得很,遠遠看到人影,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