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蘇云秀也不拖沓,“只要陳舉人肯開金口,祖父定然會考慮的。事后,我父母必有重謝!”
陳淮安不置可否,先行起身離去。
他離開之后蘇云秀看著那未動的杯盞良久沒有動,這位陳舉人,果然是看不起商賈人家的。
無論對商賈之家的看法如何,陳淮安還是又一次來蘇家拜訪了。
這次拜訪的是蘇老太爺。
蘇府下人們見陳舉人又來了,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舉人老爺門房不敢怠慢,進去稟告之后陳淮安被請了進來。
這次拜訪老太爺陳淮安帶了禮物,穿了嶄新的青色官袍,他恭敬行禮,送上禮物,展現出自己對于蘇老太爺的尊重。
蘇老太爺也聽聞陳淮安來蘇家見蘇文博時發生的事,對于他再次來拜訪自己,沒有什么意外。
神態淡淡請他入座看茶。
“老太爺,”陳淮安也不多做寒暄,直接說明來意,“那天我來找過蘇三爺一次,不來見您,實在是心中難安。”
“唔,有什么事?”
蘇老太爺只當做不知。
“想必您也聽說了,晚輩蒙恩協理此次織造府初選,而府上推薦的人選剛好是曾經跟晚輩有婚約的三小姐……
若是三小姐參選,無論她表現如何,屆時都難免惹人閑話,說她是因為晚輩的舊日情誼才通過的,這非但有損三小姐的名聲,對于蘇家的門風還有將來的復試恐怕影響都不好,能不能通過很難說啊!”
陳淮安見老太爺沒有言語,語氣推心置腹,說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晚輩的拙見是,請三小姐此次暫且回避,蘇家二小姐云秀姑娘也是才貌雙全,性情溫婉,不若有二小姐代表蘇家參選,當能免去著避嫌之憂。”
蘇老太爺抬眼,眼神深邃難以捉摸,說出來的話淺顯易懂:
“陳舉人倒是為我蘇家考慮的周全。”
陳淮安聽老太爺的口氣,已經知道這趟白跑了。
果然,老太爺語氣重重:
“我蘇家送何人參選,是家族內務自由章程,不勞駕外人指點。蘇云瑾參選,乃是全家共同商議決定,她亦是為此準備多日,豈能因為考官中有故人便隨意更換?此舉非君子所為,亦是對織造府遴選章程的不敬!”
老太爺看著陳淮安,認真說道:
“織造府大人既然點陳舉人為協理官員,自是信任你能秉公執法。若因私廢公,或是因私意干涉競選人家事,才會有損陳舉人的官聲吧?”
老太爺不急不緩說得陳淮安冷汗岑岑。
“老太爺所言即是,晚輩絕無干涉之意,只是怕人言可畏……”
“人言?”
老太爺冷笑了一聲:
“我蘇家行得正坐得直,何懼人言?莫非陳舉人對于自己秉公之心有所懷疑?若是陳舉人對自己沒有信心,覺得應該避嫌,最好跟上官申請回避,也不枉我蘇家對你資助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