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安清楚蘇三爺的脾氣,害怕被打連忙朝后退了兩步。
蘇三爺抬步緊跟,咄咄逼人:
“如今你僥幸得中,混了個小小的吏員,便敢來我蘇家指手畫腳威脅吾女!你莫不是怕我女兒才華出眾,入選之后,反襯得你有眼無珠?我告訴你!這織造府的遴選,我女兒參加定了,你若有膽,你若有膽……”
蘇三爺抬手指著陳淮安。
陳淮安連連擺手退到了門口,連連拱手作揖道:
“三叔息怒三叔息怒,天地可鑒小侄絕不是這個意思,小侄就是感念當年三叔的資助之恩才來提醒,還望三叔三思!”
他很想說,別把寶貝女兒寵上天,還自夸才華出眾,連自己閨女幾斤幾兩都不清楚。但這話說了可能后果更嚴重。
如果不聽勸非要去參加,丟人現眼的也怨不得誰。
“陳舉人多慮了?!?/p>
蘇瑾扶著林氏從屏風后走出來。
陳淮安慌亂之中抬頭看到蘇瑾有一瞬間的失神。
蘇瑾無視陳淮安的反應徑直說道:
“織造府遴選是朝廷的恩典,憑借的是真才實學而不是人情關系。陳舉人既為朝廷吏員,更應該秉公辦事。何來徇私一說?若是陳舉人心中無私,又何懼人言?莫非是陳舉人自覺無法做到公正,才需要提前讓我避嫌?”
陳淮安臉色變換一瞬,強笑著說道:“瑾兒妹妹還是如以前一樣快人快語,既然瑾兒妹妹覺得自己有真才實學,執意要參選,那小生自然無話可說?!?/p>
他再次拱了拱手。
“只盼著三小姐屆時真能憑借真才實學脫穎而出,莫要期望過高,徒增傷悲才好?!?/p>
蘇文博聽他說完臉色鐵青:“陳淮安,你這話什么意思?若有膽便盡管在初選時刁難!我倒要看看,你這剛得來的功名和官身到底有多得人心!”
陳淮安連連喊冤枉。
“三叔何出此言?小侄只是善意提醒三小姐世事艱難,莫要太過天真罷了。遴選之事千頭萬緒,出現些許意外總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這么多的女子參選,可不是在蘇家人人都把瑾兒妹妹當寶護著!”
他說完之后轉身快速退到門外。
“這個卑鄙小人!居然還裝成一副好心腸的樣子!”
林氏呸了一聲,氣得眼圈發紅:
“沒想到這個狗東西打心底看不起我的女兒!瑾兒,咱們一定要爭口氣!”
蘇瑾看著陳淮安離去,眼底冰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