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七章道印叩關,輪回初定
“諸天輪回,不空道印!”
林凡的道音響徹寰宇,那枚凝聚了自身道果、三方援軍之力、凈土眾生信念乃至諸天萬界抗爭火種的火焰符文,化作一道似虛似實、逆轉因果的流光,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歸寂之潮的殘余阻礙,以一種超越常理的方式,直接洞穿了那象征著絕對終結的黑暗源頭,射入了冥尊意志降臨的通道深處,射向了那不可名狀、不可揣度的……歸墟本源!
這一擊,已非能量的對轟,亦非法則的碰撞,而是道的沖擊,是存在信念對終極否定發起的正面叩關!
在道印沒入那黑暗源頭的剎那,整個凋零星帶,乃至更遙遠虛空中所有感知到這場對決的古老存在,都仿佛聽到了一聲源自宇宙根基的、無聲的劇震!
那洶涌澎湃的歸寂之潮,如同被斷了源頭的死水,瞬間失去了所有活力與侵略性,變得呆滯、平緩,然后開始緩緩退卻、消散。那令人窒息的“終結”意韻,如同潮水般褪去,虛空中重新恢復了最基本的法則流動,盡管依舊破碎,卻不再是被絕對死寂統治的國度。
冥尊那籠罩一切的冰冷意志,在道印闖入其本源之地的瞬間,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混合著震怒、驚詫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咆哮!那咆哮并非聲音,而是法則的劇烈動蕩,是概念層面的風暴!
“褻瀆……之源……竟敢……觸及……根源……”
它的意志變得斷斷續續,充滿了被冒犯的狂怒與一種難以言喻的躁動。那枚蘊含著“不空”與“輪回”信念的道印,如同投入平靜(或許并非平靜)湖面的巨石,在其絕對“終結”的本源領域中,激起了滔天波瀾!道印所攜帶的“存在”、“循環”、“可能性”等概念,與歸墟那純粹的“否定”、“沉寂”、“終極”概念發生了最直接、最根本的沖突!
這沖突并非外在的能量爆炸,而是發生在歸墟體系內部的、根源邏輯的自我拷問與劇烈震蕩!
林凡立于虛空,面色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凝聚并打出那不空道印,幾乎抽空了他的一切,道基之上再次布滿了裂痕,神魂之火微弱得如同殘燭。但他依舊頑強地站立著,目光死死盯著那逐漸收縮、變得不穩定的黑暗源頭。
他能模糊地感覺到,那不空道印正在歸墟的本源深處,進行著一場無聲卻兇險萬分的“戰爭”。它在不斷地被“終結”概念侵蝕、瓦解,卻又憑借著其核心的“不空”信念與“輪回”特性,不斷地重生、壯大,如同最頑固的病毒,在絕對的無中,硬生生開辟出一小塊“存在”的根據地,并試圖將“循環”的法則,烙印進那永恒死寂的根基之中!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其勝負,將直接影響未來諸天萬界的格局!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年。
那黑暗源頭猛地一陣劇烈收縮,冥尊那充滿暴怒與某種壓抑情緒的意志,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發出了最后一聲不甘的嘶鳴:
“輪回……異端……”
“根源……擾動……”
“暫記……此賬……”
“待吾……平復內擾……必……徹底……清償……”
聲音漸息,那連接著歸墟本源的通道劇烈扭曲,最終轟然閉合,徹底消失在這片虛空。連同那殘余的歸寂之潮,也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消散無蹤。
只有虛空中殘留的、尚未完全平復的法則漣漪,以及那片飽經摧殘的星域,證明著方才那場關乎存在意義的終極對決。
冥尊……退去了!
并非被擊敗,而是因其本源受到了不空道印的沖擊與“污染”,不得不暫時收回力量,優先處理內部的“紊亂”!
“成……成功了?!”銀星領袖“邏輯核心”的電子眼中,數據流恢復了平穩,帶著一絲計算之外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