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冥尊之威,輪回抗衡
冥尊投影!
那模糊的旋渦門戶之后,仿佛連接著九幽最深處。降臨的意志并未攜帶毀天滅地的能量沖擊,卻帶著一種更高層次、更本質的威壓。那是“死亡”與“沉寂”本身的概念具現,是凌駕于尋常法則之上的存在!
萬寂荒原在這一刻真正名副其實。風聲消失了,空氣中稀薄的靈氣凝固了,連時間都仿佛變得粘稠緩慢。三位跪伏的閻君,身體微微顫抖,那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與恐懼。
林凡首當其沖!
他感覺自己的神魂像是被投入了絕對的冰寒與虛無之中,意識都快要被凍結、被同化。體內的閻羅靈力運轉近乎停滯,連剛剛催動起來的輪回之門氣息,都被這股宏大的死亡意志強行壓制了回去!
這不是力量的對抗,這是生命層次與規則層面的絕對碾壓!
“螻蟻……”
一個淡漠、古老、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直接在林凡的識海深處響起,并非通過空氣傳播。這聲音仿佛由無數亡魂的囈語糅合而成,帶著侵蝕心智的力量。
“交出……傳承……皈依……死亡……”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林凡的心房之上。他的七竅開始滲出鮮血,皮膚表面浮現出不健康的灰敗之色,生機正在被那股意志強行剝離、吞噬!
無法反抗!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在被磨滅!
這就是冥尊!哪怕只是一縷投影,也絕非現在的他能夠抗衡!
絕望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涌來。
不!絕不能放棄!
林凡猛地一咬舌尖,劇烈的疼痛和血腥味讓他獲得了剎那的清醒。他想起《閻羅真解》中的記載,想起自己身為“看守者”的職責!
輪回之門,執掌往生!其位格,絕不應在代表“終結”的冥尊之下!之所以被壓制,是因為自己太弱,無法引動其真正的力量!
“我的道……豈容他人踐踏!”
林凡在心中發出不屈的咆哮!他不再試圖去調動靈力對抗那無處不在的死亡意志,而是將全部的心神、全部的意志,孤注一擲地投向識海深處,投向那扇被壓制得光芒黯淡的——輪回之門!
他在用自身的意志,去叩問,去呼喚,去祈求這扇門戶的回應!
他在賭!賭這閻羅令傳承,賭這輪回之門,不會坐視自己被外部死亡的意志所吞噬!
“轟——!”
仿佛是感受到了宿主瀕臨絕境的意志,以及外部同等級別力量的挑釁,那扇一直緊閉、只是偶爾溢散一絲氣息的輪回之門,第一次……劇烈地震動起來!
門扉之上,那些原本只亮起十分之一的符文,此刻如同被點燃的星辰,一顆接一顆地瘋狂亮起!幽深的光芒瞬間驅散了識海中的冰冷與死寂!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古老、帶著萬物輪回、生生不息意境的宏大力量,如同沉睡了萬古的巨龍,轟然蘇醒!
“嗡!”
一道凝練到極致、呈現出混沌之色的光柱,自林凡眉心驟然射出,并非攻向那冥尊投影,而是筆直地沒入他頭頂的虛空!
下一刻,在林凡頭頂,虛空扭曲,一道與他識海中一般無二,卻更加巍峨、更加真實的輪回之門虛影,緩緩浮現、凝聚!
雖然依舊只是虛影,但它的出現,仿佛定海神針,瞬間撐開了一片獨立的領域!那籠罩天地的死亡威壓,被這股蘊含著“生滅輪轉”的至高意境強行排開、抵消!
“輪回……之門!”
那淡漠的冥尊意志,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波動,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以及……一絲被歲月塵封的忌憚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