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豪酒店下圍了一群人,
“這人在上面看風景嗎?”
“有沒有人去報警,有人要跳樓……”
“說不定只是做做樣子。”
“那,那是不是萬家樂的楊老板?之前還意氣風發,怎么突然這樣?”
“還能為什么?萬家樂被抽貸,羅國商人的訂單拿到貨,還拖著不付款,聽說合同簽得……嘖,嘖,就差賣褲衩了。”說話的人搖搖頭,看到酒店保安去報警,繼續站定看熱鬧。
在樓頂的楊利群往下看,暗暗咽口水。
他剛開始只是想上來透透氣的,想到現在背的債務,不知不覺就爬上來了。
銀行的領導就在這個酒店,他們跟孟老板約飯局,但把他擋在外。
只要不抽貸,緩一個月,他的工廠還能救活的。
韋來娣跑上樓時,看到他坐在那里,一顆心吊在嗓子眼,雙腿軟軟的,好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利潤。
她剛放話出去賣工廠,不管多少錢都賣。
廠里的機器都抵押給銀行,不值錢了。
“老楊,”
韋來娣喊了一聲,
楊利群回頭看她,這個從無到有跟著他一起打拼的女人,此刻黑發夾著白發,蒼老得根本不像四十歲的女人。
“你別過來……”他聲音哽咽,眼眶微紅。
他知道這幾年賺錢后,自己飄起來了。
韋來娣肯定還有私房錢的,一直沒拿出來也好,不然全家得喝西北風了。
“你跳下去要是能解決所有債務,你就跳。”韋來娣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逐漸冷靜下來。
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擔當,遇事不會解決問題,只會一味地扔問題給她。
楊利群看一眼下面,整個人都慌了,跳樓的勇氣…他真沒有。
“這個城市到處都是商機,你該從頭開始,一個人重新創業,
我是你媳婦,不是你媽,該你自己獨立撐場了。”韋來娣滿臉疲憊,覺得這些年自己白活了,從沒為自己活一回。
她想開的一直是服裝工廠,不是燃氣灶工廠。
這些年她扶了丈夫登上頂峰,他還是自己摔這里了。
眼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大概就是此刻她的處境。
楊利群震驚地從欄桿跳下來:“你要跟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