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她再次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萬幸的是,醒來后她聽說母親經過醫治已然無礙。
一絲欣慰過后,是更深的絕望。
活著,就意味著這種折磨將永無止境。
這次她和娘親還能僥幸活著,那下次呢?
望著窗外凋零的落葉,一個想法逐漸浮上蘇暮雪的心頭。
她向醫女要來了紙和筆,寫了兩封信。
一封是她與霍逸塵的和離書。
一封是她向圣上泣訴霍逸塵寵妾滅妻、虐待正室的狀紙。
她咬破拇指,帶著告別一切的決絕,將帶著血的指印重重按在狀紙上。
出了醫館,她將蘇母安頓在客棧后,親手將這兩封信,連同父親用命換來的丹書鐵券一同交給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皇城。
三日后,這兩封信便會出現在御史臺的桌案上。
他霍逸塵不是可以為那女人放棄一切嗎?
屆時,不僅她與霍逸塵從此再無瓜葛。
霍逸塵也可以徹底和他的將軍夢告別,與柳絮長相廝守了。
給蘇母做好飯后,蘇暮雪想起三日后便是霍父的五十大壽。
思慮再三,她還是去了霍府老宅,想告知二老自己無法出席。
管家剛通傳,霍母竟親自尋了出來,一見蘇暮雪便驚喜萬分:”乖女兒,娘想死你了,你阿爹剛還念叨呢,若不是為了見你,這壽宴他才不辦呢!”
“他特意告了假,還從邊關給你帶了好多禮物”
這時,霍父洪亮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急不可耐:“雪兒,你可舍得來看為父了?”
“逸塵那個朽木近來可有惹你生氣?這小子啊,滿腦子只有軍務,他若敢欺負你,你就告訴爹,爹扒了他的皮!”
聽著二老發自內心的關切,蘇暮雪喉嚨哽咽。
看來她和霍逸塵的事,二老還蒙在鼓里。
她不忍辜負二老的好意,強撐著說:“我我近來挺好的,爹的壽宴,我會來的。”
霍父的興奮溢于言表:“好好好,爹等著你和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