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時辰,霍逸塵在父親壽宴上被革職的消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
歸家的路上,那些議論如同針尖般無孔不入。
“霍逸塵那事聽說了嗎?我還以為他多好的男兒呢?結果溫柔都給了外室。”
“滿城誰人不知?若不是那外室鬧到軍營,霍夫人怎么會與他和離?”
“真替霍夫人不值,守活寡六年,結果霍逸塵倒在外面筑愛巢呢。”
“和離了好,那般冷血男子,誰沾誰晦氣。”
每一句都像鞭子抽在他心上,他加快腳步,幾乎是落荒而逃。
推開府門,迎接他的是柳絮慣例趴在軟榻上的哭訴姿態,等著他去哄。
霍逸塵心頭那根煩躁的弦瞬間繃得更緊了。
次次皆是如此,她惹出事端,最后需要他來收拾殘局,還得哄的她心滿意足才肯罷休。
鐵打的人也難免疲憊。
他罕見地沒有理會,徑直走進書房。
柳絮終于察覺到異樣,主動跟了過去,從背后緊緊環住他的腰。
“你氣惱我?”
她將臉頰貼在他后背磨蹭,聲音委屈至極:“都怪我,怪我太愛你了,總想多和你在一起,哪怕多一刻鐘。”
“我若是知道蘇暮雪如此惡毒,絕不會讓她傷害你。”
“都是妾身之錯,你打我出氣好了!”
說著,她順著他的臂彎,熟練地鉆進他懷里,抬起淚汪汪的臉。
這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再一次戳中了霍逸塵的軟肋。
是了,他努力說服自己,一定是蘇暮雪太過咄咄逼人。
如果她能像柳絮這般懂得示弱,哪怕一次,他們又何至于此?
想到這里,一股混雜著不屑與莫名失落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離不開他的,和離不過是她拙劣的手段,他怎么能先亂了陣腳?
他抬手,用指腹輕柔擦去她的眼淚,笑容一慣的寵溺。
“她敢鬧,便得能承受得起。”
“阿絮。”他看著她:“你愿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柳絮歡喜地幾乎跳起來。
“我自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