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看了他一眼。
柳十歲趕緊對他擺了擺手,走回顧寒身前。
一個梳著髻的胖子從顧寒身后站了出來,雙手捧著一個用布包住的物事,他用肥胖而靈巧的手指解開系帶,露出了里面的那根棍子。
看著這幕畫面,人群有些嘩然,那些落在柳十歲身上的視線里多了些同情,更多的卻是羨慕。
那些從樹林里走出來的弟子,眼里也有著這樣的情緒。
那根棍,不是青山宗的劍律,而是兩忘峰的規(guī)矩。
顧寒要用兩忘峰的規(guī)矩責罰柳十歲,那么就等于是把柳十歲當作兩忘峰的親傳弟子在管教。
對于一心期盼在承劍大會上被兩忘峰挑中的內門弟子們來說,這樣的管教實在是值得羨慕的待遇。
堅硬的木棍落在柳十歲的背上,發(fā)出沉重的悶響。
接受責罰時,自然不能運起真元護體,柳十歲只能硬撐。
木棍不停落下,悶響不停響起。
柳十歲很痛,眼里滿是淚花,卻依然要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不動。
看著這幕畫面,井九沒有說話。
忽然,他感覺到了些什么,一眼望去,便看到了顧寒冷漠的眼神。
他靜靜看著對方。
柳十歲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忍著疼痛不停搖頭,示意他不要亂來。
井九安靜了會兒,轉身向峰外走去。
在場這么多人,只有顧寒注意到,在他轉身的時候,也搖了搖頭。
……
……
“夠了。
”顧寒示意懲處結束,看著遠去的井九的背影,微微皺眉。
那個胖子收回棍棒,仔細地用青布裹好,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眼里卻有寒光掠過。
“如何?這個弟子很出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確實好看,令人嫉妒。”
做為兩忘峰弟子,他們哪里會關心容顏美丑這種小事,所問如何自然指的是井九的修行天賦與潛質。
顧寒說道:“道種普通,資質普通,如果他真如傳聞里那般不求上進,那么應該是備了很多丹藥,才能在兩年內破境。”
胖子說道:“他可能是朝歌皇朝里的哪位公子,手里有些珍貴丹藥也屬正常,而且據說腦子很好使,要不要和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