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候才明白,今年道戰遇到的種種詭異全是由此而來。
準備下次獸潮、深藏在雪原地底深處的怪物為何會提前蘇醒?天地為何變得如此嚴寒?原來是因為冰雪女王要生孩子了,所以她召集所有的子民,封鎖住一切可能的通道,不要被外界侵擾,同時確保自己的安全。
“那種奇怪的寒霧是什么?”
“應該是她自己的血氣。”
白早還沒有完全從震撼里醒來,喃喃說道:“……不愧是冰雪女王,居然生個孩子便能引發如此巨變。”
她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聽著白早的感慨,井九的心情有些怪。
當初感覺到有事情即將發生,他以為是自己來到這片雪原引發的天地感應。
事實上,那些天地感應與他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因為冰雪女王要生孩子。
師兄算到這點,才會布局讓他來雪原看看。
當時他以為自己的推論基于自信,現在看來確實有些過于自戀。
白早問道:“她不讓人類修行者靠近,可以理解,但為何不讓我們離開?”
井九說道:“她可能是第一次生孩子,非常緊張,過于焦慮敏感,不愿意用理智去思考問題,只憑本能判斷。”
所謂本能判斷,就是在她看來井九很危險,便會盯著他,哪怕隔著十余萬的遙遠距離也不允許他有任何舉動。
這時候井九已經想明白,所有被冰雪女王視為威脅的舉動,其實就是他的所有舉動。
因為冰雪女王的警惕針對的并不是那些舉動里的細節代表什么意思,而是他這個人。
如果失落在這片寒境里的修行者不是他,或者離開反而要容易很多。
他沉默想著這些事情。
洞里很安靜。
“冰雪女王什么樣子?聽說她很丑陋,她的孩子剛生下來,會不會可愛些?”
白早好奇問道。
井九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白早忽然咳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出現兩抹不正常的紅暈。
如此嚴寒的環境,不要說療傷、重結金丹,便是想要活下來都是問題。
那道來自風雪深處的神識,依然注視著這里,雖然只是分出來的一縷,卻讓洞里的一切無所遁形。
井九知道自己不能以手破石,從地底離開。
他和她如果熬過這段可能極為漫長的寒冷歲月?
“丹珠古經對你的傷勢可能有所幫助,修行這種功法需要入定三年。”
井九沒有問她是否愿意學,直接開始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