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石頭破空而飛,準確地穿過小樓前廳,仿佛有眼睛一般,繞過廊柱,擊中銅鏡,發出當的一聲清響。
趙臘月走了出來,問道:“什么事?”
井九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顧清,說道:“好像有客人?!?/p>
顧清對趙臘月行禮說道:“見過師姐……不……師叔。”
迎客臺上井九說的那番話早已在九峰年輕弟子之間傳開。
他比趙臘月還大一歲,雖然把師叔這兩個字喊了出來,還是難免覺得有些尷尬。
趙臘月也沒有習慣被稱作師叔,愣了愣才醒過神來,問道:“什么事?”
顧清不知道怎么開口。
看他神情,趙臘月便猜到了,說道:“你不是承劍弟子,所以我們不能收你?!?/p>
顧清說道:“神末峰現在需不需要執事?”
“這里不是兩忘峰,
我們不打算要執事?!壁w臘月看著他認真說道:“你也不應該做端茶倒水那些事情,青山宗多一個執事沒有意義?!?/p>
顧清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失望,因為他也只是想來試試。
趙臘月的這番話里隱著的看重讓他的心情平靜了很多,不過就是再多等三年,又算得了什么?
顧清再次行禮,轉身準備下峰。
忽然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這座山很大。”
顧清停下腳步,望了過去,有些不明白。
井九躺在竹椅上,沒有回頭,自顧自說道:“就那些猴子住在這里,太空了?!?/p>
顧清忽然明白過來。
就算不能承劍,他在這座山峰里修個房子住,青山宗的門規也沒說不允許啊。
……
……
這是柳十歲第一次來到上德峰,也是他第一次接受上德峰的問話。
他的臉色微微發白,落在身邊的兩只手有些微微顫抖。
也許是因為緊張,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寒冷。
崖洞里的布置很普通,看不出來與牢房之類的存在有什么關系,但不知道為什么,柳十歲總覺得這里的石壁與地面,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寒氣,劍元默轉也無法帶來太多溫暖。
當然,也有可能寒冷的原因是對面這位上德峰的仙師。
那位上德峰仙師的臉色非常陰冷,就像是快要結冰的井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