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云知夏頭也不回,“把周婆子嘴堵上。
再讓她嚎,我先給她灌半瓶催吐藥。“
暗衛首領這才反應過來,抽出腰間軟劍鞘拍在周婆子嘴上。
老婦的尖叫悶在喉嚨里,只剩雙腿亂蹬,踢翻了腳邊的藥篩,紫花地丁的碎葉撒了滿地。
三炷香時間,云知夏的額角也滲出了汗。
她撕了袖中帕子,蘸著生理鹽水擦拭蕭臨淵臉上的黑血,指尖突然頓住——他頸側有個淡青的針孔,被汗水泡得發腫。
“三年前的舊傷?“她喃喃自語,突然想起前世在毒理檔案里見過的標記。
那是“斷魂散“的引毒穴,需得每日用摻毒的藥汁按壓,才能讓毒素慢慢滲進血脈。
蕭臨淵的呼吸漸漸平穩。
他睜眼時,正看見云知夏咬破自己指尖,血珠滴進最后一盅藥汁。“你瘋了?“他聲音沙啞如砂紙。
“黃曲霉毒素傷肝,你體內的'斷魂散'衍生物專攻血脈。“云知夏將藥汁喂進他嘴里,“我血里有解毒酶,能撐半小時。“她扯過帕子擦手,指腹上的傷口還在滲血,“但只能應急。
你這毒,比軍中那些將士深得多——有人專門調了方子,混在你膳食里,至少三年。“
蕭臨淵的瞳孔微微收縮。
第14章王爺,你的毒,比我想象的還深
他想起三個月前北疆送來的軍報,說二十三個受傷的士兵突然暴斃,驗尸官只說是“病亡“。
原來那些人的毒,和他體內的是同源。
“柳婉柔?“他問。
“她是棋子。“云知夏扯了扯被他攥皺的衣袖,“真要你命的人,想讓你像個普通病患似的,咳血而亡。“
藥園里突然靜得能聽見風過竹簾的聲響。
孫老彎腰撿起地上的《本草拾遺》,書角沾了塊黑血,他用袖子仔細擦凈。
阿苓抱著空藥碗站在廊下,手指把碗沿摳出了白印。
“藥園,今后歸你管。“蕭臨淵突然說。
他撐著石桌要起身,卻被云知夏按回石凳。
“你還沒好。“她從懷里摸出個青瓷瓶,倒出三粒深褐色藥丸,“每日三次,溫水送服。
七日內動怒,我就把藥園鑰匙丟進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