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音中有毒,我聽見了殺機
春和醫會散后第三日,晨霧未散時,宮中來人捧著明黃錦盒叩響了靖王府側門。
云知夏正在藥廬調配新制的止血散,白芷掀簾進來時,指尖還沾著朱砂粉:“姑娘,裴公公親自送的詔令。”
錦盒打開,明黃緞面上壓著兩行簪花小楷。
云知夏掃過“云府庶女云知秋三日后于宮宴獻《霓裳羽衣》舞,賜婚三皇子蕭景珩”的字樣,指節在案上輕輕一叩。
“好個雙喜臨門。”她低笑一聲,眼尾微挑。
前世在實驗室被沈玄推下樓梯前,最后聽見的就是這八個字——那時她作為沈玄的助手參與皇室秘藥研發,卻在某次調香時聽見他與三皇子暗衛密談,說要借“霓裳羽衣”的音浪震碎老皇帝心脈。
“白芷,去查教坊司這三日進的熏香。”她將詔令推回錦盒,“要最細的香灰樣本。”
“是。”白芷應了一聲,轉身時又頓住,“姑娘,您要親自去教坊司?”
“嗯。”云知夏解下染著藥漬的靛青圍裙,“今夜子時,夜風會從西南吹過編鐘閣。”
子時三刻,教坊司后墻。
云知夏裹著墨色斗篷,指尖撫過墻磚縫隙里的青苔。
墻內傳來斷斷續續的編鐘調試聲,清越中帶著幾分滯澀——像有人故意將“宮”音壓得低了半分。
她閉了眼。
風裹著銅銹味鉆進鼻腔,編鐘的震顫順著空氣拂過耳郭。
第一聲“角”音起時,后頸突然泛起涼意。
那聲音不似尋常樂聲在耳畔流轉,倒像根細針,順著耳道直往腦仁里鉆。
“丁——”
第七聲“羽”音落下的瞬間,云知夏猛地睜眼。
月光照亮她微白的唇角——方才那串音波的頻率,竟與人體肝經的共振頻率分毫不差。
“這不是舞曲。”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是毒引。”
后墻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云知夏旋身隱入陰影,便見個青衫小婢抱著個錦匣匆匆往藥廬方向去了。
小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