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
粗鹽?“
“沒。。。。。。沒有。“春桃絞著圍裙角,“側妃說您吃不得油膩,只許送白粥?!?/p>
“去腌菜壇挖兩勺咸菜汁?!霸浦闹噶酥复芭_下的陶甕,“再找廚房要碗熱米湯,快?!?/p>
春桃愣在原地,直到云知夏又重復一遍,才小步跑出去。
她的鞋跟磕在門檻上,差點栽進廊下的青石板,卻不敢回頭——昨夜王妃用銀簪放血時,那股子鎮定勁兒,倒像廟里的菩薩開了眼。
等春桃端著米湯和咸菜汁回來,云知夏已拆了床帳的麻繩,在火盆里燒成炭末。
她將米湯濾去米渣,加了半勺咸菜汁攪勻,遞到春桃面前:“喝,小口喝?!?/p>
“這。。。。。?!按禾遗踔耄斑@是?“
“鹽水米湯?!霸浦挠勉y簪攪了攪,“你們總說'虛不受補',可毒在血里,沒力氣怎么排?
第2章誰說病秧子不能反手抽臉?
這是補電解質的,能提精神?!八帜罅舜樘炕胰鲞M碗里,“炭能吸毒,前世我救過吞了砒霜的老農?!?/p>
“您瘋了!“陳嬤嬤不知何時折返,藥盤重重砸在桌上,“炭灰是臟東西,喝下去要腸穿肚爛的!“
“那嬤嬤是寧愿我死,也不愿信炭能吸毒?“云知夏端起碗,當著陳嬤嬤的面喝了一口。
米湯混著炭灰,苦得她舌尖發澀,卻仍笑得分明,“要不嬤嬤現在去請柳側妃來?
就說我喝炭灰自戕,讓她來收尸?“
陳嬤嬤的嘴唇哆嗦著,看云知夏又喝了第二口,終于甩袖而去。
門簾被風掀起,卷進半片枯葉,落在她方才站的位置,像塊被踩碎的膏藥。
午時的日頭爬上窗欞時,正院的紫檀木門檻被人踢得哐當響。
“王妃竟坐起來了?“柳婉柔捏著翡翠護甲的手一緊,指甲在案幾上劃出白痕。
她身邊的紅袖縮著脖子,裙角還沾著藥碗里的殘汁——方才在偏院,那病秧子竟說“排出三成毒“,嚇得她手一松,碗就摔了。
“回側妃的話,“紅袖跪得筆直,“她。。。。。。她還說要寫什么《毒理辨謬錄》,貼滿京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