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陛下藥罐里取的殘液。”她招來個宮娥,“去御獸房牽條狗來。”
那宮娥跑得比兔子還快。
片刻后,條油光水滑的大黃狗被牽進(jìn)殿里。
云知夏捏開狗嘴灌下藥汁,不過半柱香時間,狗便開始抽搐,舌頭吐得老長。
老太醫(yī)們圍過來看,有人竊竊私語:“這癥狀。。。倒像中了馬錢子毒。”
“馬錢子?”云知夏冷笑,“馬錢子中毒會角弓反張,這狗是呼吸衰竭。”她從藥囊里取出個小瓷瓶,倒出兩粒紅色藥丸喂給狗,又用銀針在狗的天突、膻中穴各扎一針。
不過盞茶工夫,狗竟晃著尾巴站起來,湊到云知夏腳邊蹭了蹭。
殿里靜得能聽見雨打琉璃的聲音。
第34章藥爐燒到金鑾殿
方才還冷笑的老太醫(yī)摸著胡子不說話了,幾個小太監(jiān)交頭接耳:“真神了。。。那藥丸子是仙丹吧?”
“這不是仙丹。”云知夏提高聲音,“是用曼陀羅花、鉤藤、蟬蛻配的解藥,按比例研磨后用蜂蜜調(diào)和。”她轉(zhuǎn)向圍觀的宮人,“治病要明明白白,下毒才鬼鬼祟祟。”
角落里突然傳來響動。
云知夏抬眼,見沈硯正攥著個銅鑰匙站在殿柱后。
他的青衫皺得像腌過的菜,可眼神卻亮得驚人:“云姑娘,我。。。我有話要說。”
薛懷安的臉色瞬間煞白。
沈硯是太醫(yī)院首座沈正的獨(dú)子,這些年一直被父親壓著做些抄方的活計。
此刻他踉蹌著走到殿中央,鑰匙在掌心硌出紅印:“這是我爹書房暗柜的鑰匙。里面有本《共生毒素研究報告》。。。是薛大人讓我爹寫的。”
他掏出一本牛皮紙裝訂的冊子,指尖發(fā)顫地翻開:“報告里說,將曼陀羅堿與鉤吻素按三比一混合,制成‘寧神散’。長期服用者會逐漸喪失自主意識,情緒、決策皆可被操控。。。”
“住口!”薛懷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爹是瘋了才寫這種胡話!”
“我爹沒瘋。”沈硯的聲音突然穩(wěn)了,“他是后悔了。上個月他咳血不止,拉著我的手說,那些藥渣里的鉤吻素,夠毒殺三個御林軍。”他轉(zhuǎn)向皇帝,“陛下,您總說‘朕最近總忘事’,總說‘覺得這宮里的人都在哄朕’——那不是您老了,是藥里的毒,把您的腦子當(dāng)面團(tuán)揉了!”
“放肆!”薛懷安突然暴起,抓起案上的鎮(zhèn)紙就要砸向沈硯。
蕭臨淵動得比他還快,甩袖間一枚透骨釘破空而出,精準(zhǔn)釘住薛懷安的手腕。
鎮(zhèn)紙“當(dāng)啷”落地,薛懷安疼得冷汗直冒,卻還在嘶喊:“你們敢動我?鄭相的人可都盯著呢!”
“鄭相?”一直沉默的柳元衡突然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