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門被踹開的剎那,冷風卷著沙粒灌進來。
云知夏抬眼,正對上一道淬了霜的目光。
眼前人玄甲未卸,左臉那道刀疤從眉骨貫到下頜,像條猙獰的蜈蚣,卻襯得他右眼亮得驚人,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暗的褶皺。
“你沒死?“蕭臨淵的聲音像塊冰,砸在青磚地上。
云知夏迎上他的目光:“王爺希望我死?“
空氣有剎那的凝固。
蕭臨淵的手指搭在腰間劍柄上,指節因用力泛白。
他的視線掃過她案上的紙頁——那上面畫著剖開的胸腔,心肺肝腎的位置與太醫院《黃帝內經圖》大相徑庭,連血管的走向都標得清清楚楚。
“這是什么?“他的聲音沉了幾分。
云知夏合上紙頁,動作從容得像是在收一份尋常藥方:“人體構造圖。
王爺若感興趣,改日我寫本《外科精要》送你。“她指尖輕輕劃過腕間淡了七分的青痕,“不過在此之前,麻煩王爺管管你的側妃——她往我藥里下的馬錢子,劑量該減減了。“
第3章瘋批王爺回府,第一眼就盯上我了?
蕭臨淵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這才注意到,眼前女子的呼吸平穩得像晨鐘,腕間的青紫色已經褪成淡藍,哪有半分將死之相?
三日前陳嬤嬤還來報說“藥石無靈“,今日倒自己解了毒?
“本王的王府,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他甩袖轉身,玄甲在門框上撞出一聲悶響,“明日太醫院趙太醫來驗毒,若查不出你體內的余毒。。。。。。“他側過臉,刀疤在燈影里扭曲成猙獰的弧度,“本王親自審你。“
門“砰“地撞上,震得窗紙又裂了道縫。
春桃癱坐在地,攥著衣角的手直抖:“王、王爺這是。。。。。。“
“他在試探。“云知夏拾起地上的炭筆,在解剖圖邊緣添了條注釋,“試探我是真解了毒,還是用了旁門左道。“她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嘴角勾起抹淡笑,“柳婉柔的馬錢子下了三個月,我早把毒素逼到四肢末端。
趙太醫若只搭腕脈。。。。。。“她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腳踝,“自然查不出來。“
此時的西跨院,柳婉柔正將茶盞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