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們雖心知這位郡王前程已斷,但對著依舊驕橫的云安***,卻也不敢怠慢,動作愈發(fā)小心。
文淑***默默跟了過來,也想一同上車探望。
云安***卻側(cè)身擋住了她的去路,眼神冰冷刺骨:“你還跟來干什么?”
“方才在皇兄面前,你可是半句為八哥分辯的話都沒有。既已早早投靠了皇貴妃,此刻又何必假惺惺?”
文淑***被這話刺得面色微白,卻仍維持著鎮(zhèn)定,道:“三姐,皇兄正在盛怒之下,豈是我們求情便能回轉(zhuǎn)的?貿(mào)然開口,只會適得其反。”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勸誡:“聽我一句,日后莫要再與皇貴妃對著干了。”
“對著干?”
云安***嗤笑一聲,下巴微揚(yáng),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本宮從沒想過跟皇貴妃作對,只是單純瞧不上她那等出身和做派罷了!”
話音落下,她不再理會文淑***,徑自彎腰鉆進(jìn)了馬車:“走!”
文淑***看著云安***決絕的背影,心知再勸無用,只得輕輕嘆了口氣,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憂色。
曾經(jīng)她們姐妹三人何等要好,可四姐被皇兄賜死,三姐也跟她離心了……
……
宮門外,各府馬車陸續(xù)駛離。
命婦、貴女們低聲議論的,皆是今日曲荷園那場驚心動魄的變故。
那幾位在續(xù)弦名單上的貴女,比起晉郡王,她們更關(guān)注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皇貴妃。
都察院右都御史家的溫小姐,此刻倚在車壁上,眉頭微蹙,眼底籠罩著一層輕煙似的愁緒。
貼身丫鬟見她神色不對,小心問道:“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可是今日受了驚嚇?”
溫小姐輕輕搖頭,聲音低柔:“并非驚嚇。只是……想起了皇貴妃娘娘。”
“上次宮宴,皇貴妃娘娘慧眼如炬,一語道破晉郡王所獻(xiàn)古畫為贗品。那份見識與氣度,令人心折!”
“今日賞荷宴上,我與娘娘談及丹青筆墨,娘娘竟也能信手拈來,見解獨到,言語間令人如沐春風(fēng)。”
丫鬟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癡迷此道,難怪能與皇貴妃娘娘說上話,隨即又疑惑地問道:“那小姐為何還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