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康妃暗中助巴哈爾古麗出冷宮起,她便知道兩人勾結在一起了。
“巴氏的心思不難猜。”
沈知念道:“她恨毒了敦妃,卻又礙于自己如今只是個官女子,動手不便,更怕引火燒身。”
“得了敦妃暗害晉郡王的線索,巴氏豈會甘心只做個看客?自然是尋一把現成的刀,既能泄憤,又能將自己摘個干凈。”
“康妃……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由她們去吧。”
小明子低頭道:“是。”
菡萏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手里捧著個精巧的雕花匣子,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娘娘,宮外剛送進來的,是夏家小姐的一點心意。”
賞荷宴后,那些存了心思,盼著能入主沈府的貴女們,對沈知念愈發殷勤、熱絡起來。
隔三差五,便有各色貼著名帖的禮盒送入永壽宮。
或是時興的蘇繡杭緞,或是精巧的西洋玩意,或是難得的古籍孤本。
無一不費盡心思,力求別致,只盼能在皇貴妃娘娘心中,留下一絲半點好印象。
沈知念看向雕工細致的匣子。
菡萏會意,將匣子輕輕打開。
里面并非什么璀璨奪目的珠寶,也不是過于張揚的珍玩,而是一柄素雅的緙絲團扇。
旁邊還擱著一本薄薄的冊子,翻開一看,竟是江南最新流行的織錦花樣。
這些東西看似尋常,卻透著用心。
沈知念淡淡點了點頭:“收起來吧。”
菡萏福了一禮:“是。”
……
莊貴妃素來在意形象,待下人一向寬厚,自然不會在明面上為難巴哈爾古麗。
再加上大公主純善,又喜愛她,巴哈爾古麗在長春宮的日子,比預想中舒心不少。
午后,大公主在寢殿里睡著了,呼吸均勻,睡顏恬靜。
巴哈爾古麗對迎香使了個眼色,兩人輕輕退至外間。
迎香的眉宇間帶著一絲擔憂,壓低聲音道:“主子,佛經您已經還回去了,康妃那邊會不會就此撇清,不再聽咱們的?”
巴哈爾古麗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手早就臟了,如何能撇得清?”
“再說了,咱們如今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還有什么可失去的?而康妃的位份在那里,還養著五皇子,她敢跟我拼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