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身形搖搖欲墜,她雖然被囚禁了三年,但她腦子已經漸漸在好轉。
這半年她時而恍惚,時而清醒。
恍惚之時,她總是會分不清狀況,時常會拉著言川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清醒之時,她又想起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的貴女,被人當做貨物一般囚了三年。
高門嫡女消失三年,被擄走三年,猶如滅頂之災。
流言蜚語都能將她擊垮。
她不斷的清醒,又不斷的受不了刺激而恍惚。
在她身邊不厭其煩治愈她的,是林氏,是穗穗。
誰都不知道,她被救出黑風寨,被帶回王家村路上。她已經偷偷自殺過一回。
是言川制止了她。
這也是她總依賴言川的緣故。
無關愛情。
只因那是救她兩次之人。
一次救她的身,一次救她冰冷絕望在深淵的心。
言家人對她的恩情,她此生難還。
她頭上身上已經滿是積雪,積雪已經壓在她身上厚厚的一層。
“阿月姐姐……”嘉嘉驚了一下,她已經三日沒看見阿月。
此刻她伸手輕輕觸碰阿月,阿月身上竟是已經被凍的發硬,連睫毛上都是一層冰霜。
“來人啊,林公子快來啊。”嘉嘉嚇得臉色大變。
阿月竟是已經跪了三天。
好在這三天沒有暴雪,不然這條命怕是撿不回來了。
眾人將她抱回屋內,阿月的膝蓋已經在雪地里跪出一個深深的窩。
膝蓋已經僵硬,只嘴里還有一絲熱氣。
“趕緊將火爐全都拿來。”
林氏此刻正抱著孩子坐月子,眼皮子跳來跳去總是不安生。
“三日了,穗穗怎么還未從陸老那里回來?她怎么不來看我呢?”她總覺得,自己臨產時好像聽到了穗穗的哭聲。
小舅母秀秀正坐在窗前縫孩子的??褓,偷偷眨了眨眼睛,將眼淚憋回去。
“姐姐,穗穗現在不止要管村子,在縣令未曾指派下來時,還要管縣城呢。這掃盲任重而道遠啊。”
“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穗穗以后總不好在大家伙面前丟臉啊。你想想,她人小面子大,好臉面呢。”
林氏陡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