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打了個手勢,意思是這事先別管,要怎么做,侯爺自然有吩咐。
剛才文安跟在侯爺身后看清了,那女子不就是那天那女子?讓侯爺站在高處看了許久的人?
他莫名就覺得那女子應該是有些不一樣的。
他雖只跟在侯爺身邊三年多,但侯爺何曾在一個女子身上多停留過片刻?
今夜那女子來,若是換成是旁的人,早被趕走了,是不可能還讓她等在門外的。
沈肆回了書房,屋內早生好了地龍,案桌上堆著公文,他擺手讓屋內的人都退下去,獨自坐在案桌后頭。
窗外簌簌雪聲卻讓他覺得喧嘩,他去窗前推開窗,大雪灌入進來,寒冷刺骨。
他忽有些煩躁起來,厭煩這一刻心底升騰起來的情緒。
就如這外頭風雪,他再抗拒,依舊無孔不入。
叫來外頭的文安,文安連忙進來。
沈肆坐在案后,似是漫不經心的問:“走了沒。”
文安先是愣了瞬,隨即反應過來,忙道:“應該還沒走。”
沈肆抬眼看了文安一眼,寂靜良久,他看著放在案上的玉佩,又淡淡落下一句:“讓她來見我。”
文安去前門的時候,那女子果真還在的。
這么冷的天,就站在外頭。
他試圖看出這女子的身份,但那馬車是平平無奇的馬車,沒有牌子,像不是世家出身。
又見那雪里的女子,身量嬌小,披著銀狐斗篷,帶著帷帽,也看不出面容和美丑來,實在看不明白這女子有什么不同來。
但文安臉上滿是客客氣氣,請季含漪往偏門去。
畢竟是大晚上的一個女子來,總要為著侯爺的名聲想想的。
雖說前門的人也不敢亂說,萬一就被撞見了呢。
季含漪指尖緊緊捏著帷帽上的白紗,怕露出面容來,這樣安排,的確也是她想的。
她并不是要與沈肆攀上什么關系,再引人議論。
那塊她本打算一輩子深藏的玉佩,如今終究還是用來求他幫忙。
他與她如今更是云泥之別,大抵他都已經忘了她,如今肯見她一面,她已經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