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這一通電話里會說的內(nèi)容。
正如那天在秦家,她面容溫和地跟我說,秦家和顧家的生意往來不能斷,聯(lián)姻是維護關(guān)系最有效的方式。
而聯(lián)姻的人選,必須是秦家真正的女兒。
言外之意,不能是我這樣冒牌的,否則將毫無意義。
她雍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歉意,說當初不該明知我不喜歡顧硯書,還非要逼著我嫁給他。
說如今我不必在婚姻里委曲求全,可以自由地選擇另一半。
一番拳拳之心,皆是為我著想。
可字里行間,都在與我劃清界限。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
不屬于我的東西,我一分都不會多拿。
不屬于我的家,我也不會再多留。
趁著顧硯書在打電話,我快速收好行李,推著箱子往外走。
但我不知道顧硯書就在玄關(guān)處。
以前他接打電話都是去書房,今天卻隨意地靠在了玄關(guān)的柜子上。
領(lǐng)口的扣子被解開了幾粒,微微皺著眉,是不耐煩的表現(xiàn)。
他似有所覺地看了過來,正和我目光相撞。
顧硯書站直了身體,松了眉頭,對著電話淡聲說:「先這樣。」
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我的行李箱,挑了挑眉:「想好去哪個酒店了嗎?」
我沒回答,推著行李往前走,被他一把拉住。
「帶了我的衣服嗎?」
我不說話,顧硯書冷笑了一聲。
「秦笙,你猜我今天會不會讓你出這個門?」
就算之前沒有收到我的消息,剛才那通電話,他也應該明白了事情緣由。
現(xiàn)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我捏著行李箱扶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
「顧硯書,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