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云緩步走過去,手指一扯,綁在余風身上的麻繩就像面條般斷裂,膠帶被撕下時帶起一片皮膚,余風卻連哼都不敢哼,只顧著縮著脖子發抖。
“看來你腦子還算幸運。”楚長云的聲音平淡,卻像重錘敲在余風心上,“至少還沒徹地犯下不可饒恕的錯。”
余風連忙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砰砰作響,很快就紅了一片。
“楚爺!我知道錯了!我就是豬油蒙了心,再也不敢打楚家的主意了!”
他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此刻滿腦子都是“活命”二字,什么蘇晴給的五十萬,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楚長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嚇得余風磕頭更快了。
“臨江的媒體圈,你也算有點人脈。”
楚長云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冷,“以后但凡有楚家的負面消息,不管真假,必須第一時間報給我。敢添油加醋,或者私藏消息——”他瞥了一眼墻角蜷縮的打手,“他們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我記著!我全記著!”
余風的聲音帶著哭腔,從懷里掏出手機,當場把蘇晴的聯系方式、轉賬記錄全翻出來遞過去,“楚爺,這是蘇晴的所有證據,我現在就發網上,幫您澄清!”
楚長云沒接手機,只是淡淡道:“天亮前,我要看到蘇氏集團的黑料霸占臨江所有新聞頭條。”
說完轉身就走,白色的衣擺在夜風中劃過,留下滿室驚魂未定的氣息。余風望著他的背影,癱在地上大口喘氣,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了襯衫。
與此同時,蘇家府邸的獨棟別墅里,蘇晴正焦躁地在落地窗前踱步。
價值百萬的定制旗袍被她攥得發皺,精致的妝容也掩不住眼底的慌亂。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凌晨兩點,王虎帶著十幾個打手出去抓余風,按理說早就該回來了,可電話打了幾十遍,全是無人接聽。
“廢物!一群廢物!”
蘇晴將桌上的水晶杯掃落在地,玻璃碎片四濺。新聞報道的發酵速度遠超她的預料,短短幾個小時,蘇氏集團的股價就跌了三個點,幾個合作方已經發來了解約函。
她必須抓到余風,要么封口,要么逼他反水,否則再過幾個小時,蘇家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急促而沉重,像是在砸門。蘇晴的火氣瞬間被點燃,踩著高跟鞋沖過去,猛地拉開門:“我說了工作的事——”
話音戛然而止。
門口站著的不是她的助理,而是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正是她恨之入骨的楚長云。更讓她魂飛魄散的是,楚長云手里像拎麻袋似的拎著一個人,正是消失了一整晚的王虎。
“蘇總,深夜造訪,不會打擾你吧?”楚長云的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不等蘇晴反應,直接將王虎摔進了客廳。
王虎“砰”的一聲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膝蓋的劇痛讓他從昏迷中驚醒,迷迷糊糊地喊:“蘇晴!快救我!楚長云他——”
蘇晴嚇得連連后退,撞到了身后的玄關柜,上面的古董花瓶“哐當”摔碎。
她終于反應過來,尖聲喊道:“來人!護院呢?都給我出來!”
別墅的燈瞬間全亮了,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護院手持棍棒沖了進來。
楚長云連眼皮都沒抬,在護院沖過來的瞬間,身形陡然一動。沒人看清他的動作,只聽到一連串的“砰砰”聲,沖在最前面的幾個護院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墻上昏死過去。剩下的護院嚇得停住腳步,手里的棍棒都在發抖。
“就這點能耐,也敢叫護院?”
楚長云走到客廳中央的真皮沙發旁,大搖大擺地坐下,二郎腿一翹,氣場壓得滿室寂靜。蘇晴的心臟狂跳,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王虎明明是去找余風,為何會被楚長云抓住。
“楚長云,你私闖民宅、傷人綁架,就不怕我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