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整齊的客廳里。
桌子上鋪著白色的蕾絲布,王秀蘭倒了一杯開水遞給白曉梅,熱氣裊裊上升。
白曉梅接過熱水,粗糙的手上有幾道傷痕。
“爸,媽,我和月妹兒打算回家里住,可以嗎?”
白勇軍抽了一口煙,皺眉道:“曉梅,你是嫁出去的姑娘,哪有回娘家住的道理!回去,回去!”
王秀蘭表情為難,眼里帶著嫌棄。
“曉梅啊,家里哪有多余的房間啊?我跟你爸也是腆著臉住在你弟弟這里,到現在你大侄子還跟你弟他們夫妻擠在一個屋哩!”
白曉梅自知這件事難以啟齒,可自從丈夫去世后,婆家對她這個只生了個“不值錢的丫頭”的兒媳婦十分嫌棄,早早地把他倆趕出了門。
恰好趕上知青可以回城的機會,白曉梅立刻收拾東西回來。
本以為爸媽一定會成為她的避風港,畢竟當初該下鄉的本來不是她。
“爸,媽,你們當初說過的,只要我替白家興下鄉,以后不管怎么樣,家里都有我一席之地的。”
白勇軍一拍桌子,怒道:“這家還是我做主吧?當初讓你替家興下鄉,你也沒有推辭,高高興興就去了!
“到了鄉下,沒多久你就跟鄉下小子好上,結婚都沒跟我們老兩口說,現在丈夫死了你知道要回來找我們了?早干什么了?”
白曉梅驚訝:“我,我明明寫了信的,結婚,生月妹兒,我都寫信跟你們說了的,怎么會沒信兒呢?”
白勇軍不聽她掰扯,擺手道:“你既然不把我們當家人,就別想在家里住下,反正家里也住不下!”
說完,他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進東邊屋,關上門。
白曉梅一臉倉皇,要是連自己父母家都住不下,那她們母女倆還能去哪兒?
“爸,媽,我們今天要是找不到地方住,要被當成流民趕出去的!”
王秀蘭一臉不忍:“那你趁著現在天色還早,趕緊回去吧!”
白曉梅的眼淚落在懷里林汐月的手背上。
林汐月迅速理清了一家人的關系。
穿越過來一個多月,經歷了原身父親去世,看到“奶奶”一家的潑皮行徑,林汐月已經深刻認識到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時代。
王秀蘭無奈:“曉梅啊,你曉得你爹的脾氣,他說不行就是不行的,你們趁著天色還早,趕緊出城去,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