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
五杯。
十杯。
能讓壯漢當場趴下的烈性茅臺,灌進他的喉嚨,卻仿佛是白水。
他始終坐得筆直,不見絲毫醉意,只有一雙眼睛在燈光下愈發(fā)清亮。
他的兩名助手,馮云凱和吳浩青,在鄰桌看得心驚肉跳。
他們知道組長是天才,卻不知道他在酒桌上也是個怪物。
那位材料組的老張,在敬了一圈后回到自己座位。
看著依然穩(wěn)如泰山的顧逸,忍不住又端起杯子走了過去。
“顧工,我老張沒別的意思,就是佩服。我再敬你一杯!”
顧逸微笑頷首,再次一飲而盡。
老張梗著脖子喝完,臉已經成了豬肝色,他晃了晃,想說句場面話。
卻一個踉蹌,被身后的同事七手八腳地扶住。
全場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fā)出更熱烈的哄笑。
當又一波人要涌上來時,陳貴志站了起來。
“好了,好了!”
他的聲音不大,喧鬧的宴會廳卻立刻安靜。
“顧逸同志是功臣,不是給你們擋酒的。”
“明天還有周上將的視察,他必須保持最佳狀態(tài)。宴會到此結束,都回去休息!”
命令下達,人群帶著意猶未盡的興奮散去。
第二天清晨,戈壁的日光給等離子巨炮鍍上了一層冷硬的金邊。
試驗場上,空氣里彌漫著臭氧和金屬的焦糊味,與昨夜的歡騰截然不同。
一列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駛入,停在指揮中心前。
車門打開,幾名肩扛將星的軍官簇擁著一位身形不算高大,卻氣勢沉凝的老者走了下來。
他頭發(fā)花白,但腰桿筆直,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跳上。
周上將。
陳貴志與林耀邦快步上前,挺身敬禮。
“首長!”
周上將回了個標準的軍禮,視線越過他們,直接落在了陳貴志身后那三名年輕軍官身上。
“哪個是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