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快馬!我要出府!”江云茹高聲而道。
桃兒急了,連忙招呼院里的長廝去準備,江云茹來不及換好衣裙,便從后門而出,眼見已經準備好的馬匹到來,一個踏步,衣裙瞬間翻出鮮紅的浪花般,輕易的上了馬。
“駕——”
江云茹高聲呵斥,震動韁繩,馬匹仿佛要脫韁而出,猶如迅雷般飛馳而去。
身后的桃兒和忠叔帶著人馬一同跟上。
自從父親別奸人所害,致使爹娘都流放寧古塔數年,這數年都未曾有過消息,生死未卜,而她作為莊家婦,免受責罰,已經算是茍且偷生了。
而她最小的弟弟因為年紀尚小,幸免于難,但為了不拖累于她,不足十二歲時就回到荊州,只怕在京都繼續待下去,會累及她的名聲,怕她遭婆家厭惡。
如今弟弟也到了弱冠之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見她……卻要遭遇截殺。
莊家!
莊家!
她雙眼浸透了紅血絲,恨意漸漸滲透而出,手里握緊地韁繩已經幾乎要鑲嵌入肉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都黑了。
終于,她在一片密林中看見了那刀光見影的場景,只見已經有尸體橫亙,血流四溢了,她頓然心跳到嗓子眼,沖上去就打算救人,忠叔一把攔下,“姑娘,我們的人上足以,你保證自身安危才是。”
忠叔和他的手下都是從江家出來的,各個都會武功,曾經也是隨父親出身入死,上過戰場之人。
江云茹微凝:“不可,你們的人手不夠,我得出手。況且救得是我的弟弟,我不能做縮頭烏龜!”
忠叔:“可……”
這邊桃兒仰頭,“忠叔你是不是忘了,少夫人會功夫?少夫人的功夫可是老將軍親手教的,況且除了小姐,我也是會武功的。”
忠叔心中一沉,是啊,當初姑娘的武藝超群,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這么多年看著她在莊家沉浮,做賢妻良母,他竟也忘了姑娘曾經的武功比他更為厲害。
“遞槍——”江云茹嘹亮的聲音穿透著密林,忠叔立馬取來長槍,一把遞過。
江云茹身上厚重的婦人袍,在她握住長纓,那一瞬間沉甸甸的感覺,又回到了熟悉的感覺。
“嘩!”長纓一劃,在空氣中劃出錚亮的光弧。
江云茹加緊馬肚,直沖人群。
其余人見狀,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老侯爺,瞬間兩眼一紅,“姑娘,我們跟著你!”
瞬間一群人隨著江云茹的馬匹,沖進那人堆。
鮮血的氣味在鼻尖蔓延,江云茹首先是不適應,這些年日夜沉寂在為莊獻安祈福的香火之中,享受了這么些年的安穩,都已經忘了自己出身在何處了。
江云茹穩定心神,長槍一掄,下一秒她狠狠地扎進那離她最近刺客,毫不猶豫地刺穿那人咽喉。
噴薄的血液在她的官眷衣裳上留下鮮紅一筆。
她穩穩拿槍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