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這些年一直閉鎖府門,可也聽到過一些消息。
東靖王成親后跟東靖王王妃關(guān)系一直不好,東靖王帶著沈回一直待在北境,只有東靖王妃留守京城,幾年也不見一面。
而東靖王妃在外提起自己兒子時,也大多說兒子不孝。
以前還覺得這傳言有失偏頗,今日瞧著,不由就信了幾分。
沈回越發(fā)沉默,他對春桃的指責(zé)沒有任何反駁,只是低垂著眉眼清冷繼續(xù)說。
“父王跟母妃之間的關(guān)系另有隱情,這件事,父王以后肯定會跟長公主交代。”
春桃對東靖王跟東靖王妃的事情不感興趣,她只清楚自家長公主的性格。
東靖王既然已經(jīng)成親,不管小主人是不是東靖王的親生女兒,長公主都不可能再跟東靖王在一起。
所以,她說:“這些事情世子不需要跟我說,東靖王跟長公主的事情,也該往后由長公主自己去東靖王去說。所以在長公主沒有回京之前,我還是希望世子跟小主人能保持距離。”
若萬一東靖王真是小主人的父親,長公主膈應(yīng)沈回是東靖王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這豈不是給長公主添堵?
沈回眸色變得暗淡,他還是沒有反駁,只道:“好。”
春桃轉(zhuǎn)身跨出鋪子,走下時臺階時回頭看了一眼。
發(fā)現(xiàn)沈回依舊還站在柜臺前,低垂著眉眼,身上仿佛鍍著一層淡淡的死感。
春桃心頭驀地一跳。
突然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剛剛話是不是太重了。
可她也只是在保護(hù)小主人跟長公主不受到傷害。
夜九方才守在鋪子門口,沈回跟春桃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該聽的他都已經(jīng)聽到了。
結(jié)合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剛剛春桃所說,他隱約已經(jīng)猜到蘇秀兒的身份。
他驚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誰能想到,那潑辣不好惹,從鄉(xiāng)下來的村婦,竟是長公主的女兒。
并且,還有可能是他家王爺?shù)呐畠骸?/p>
這身世太炸裂了,就算是公主,也不一定比得上。
震驚歸震驚,可他還是因為春桃剛剛指責(zé)自家世子的話,心里堵得慌。
夜九狠狠瞪了眼春桃背影,默默給沈回倒了杯熱茶。
他將茶杯輕輕放在柜臺,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埋怨。
“那春桃姑姑雖然出自長公主府,可她憑什么那么說您。她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您才沒有不孝。”
沈回冷白的手指在柜臺上輕輕敲了敲。
夜九立即全身緊繃。
沈回始終淡淡的,一句話也沒有為自己辯駁,也沒有斥責(zé)夜九。
他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別人心中是什么形象,只是眉眼認(rèn)真地叮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