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碩辭沉默掙扎片刻,也看向蘇小寶,再次追問答案:“玨哥兒,你都聽到了!”
蘇小寶一時拿不定主意了,他沒有回答,求救地看向蘇秀兒。
娘親告訴他凡事不能吃虧,他沒有毀容,不明白眼下謝芳菲這種處罰,算不算得上沒有吃虧。
蘇秀兒伸手過去,摸了下蘇小寶的額頭。
無論什么時候,她就是兒子最強的后盾。
蘇秀兒坐直了身體,嘴角掀起嘲諷:“寧大人,你覺得詩畫和黃嬤嬤都真的已經交代完了嗎?你覺得這樣做,對得起性格已經變得尖銳且毀了容的珍姐兒嗎?”
“想要誰都不辜負,最后往往誰都會辜負。家是講情的地方沒有錯,但也要分時候。什么時候講情,什么時候講理。而不是死腦筋,不知變通。”
“寧大人,你知道為什么,你在百姓心中口碑極好,在衙門里卻極少官員愿意和你走動嗎?同樣是不知道變通!”
鮮居豚開起來的這些日子里,讓蘇秀兒探聽到不少京中消息。
寧碩辭身為武平侯世子,極高,本應該一路高歌直上,可就是那不知變通的脾氣,被排擠出了京城。
這樣的人不能說是傻,只能說是腦袋里有一根筋沒有被扯直。
寧碩辭瞳孔猛地一縮。
他的這個毛病,父親也同他講過,可他一直不認同。
他覺得為官,要有自己的底線,在家中也需要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可今日聽蘇秀兒將家中與為官兩者并為一談,他突然有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寧碩辭往后退了幾步,將自己的袍角從謝芳菲手中扯了出來,吩咐說道:“將黃嬤嬤與詩畫拖出去再打二十大板。”
以他為官辦案多年的經驗,他也覺得鈺哥兒當年被殺害,卻沒有死,反被蘇秀兒撿到這里面有蹊蹺,再深究必會查出更加不堪入耳的東西。
是的。
不能只揪皮毛,讓兩頭都生怨,兩頭都不痛快!
十大板只是皮外傷,十大板加二十大板,三十大板下去,真打起來能要人命!
黃嬤嬤和詩畫對視一眼,同時一慌。
出去的冬松快步進來,側身在蘇秀兒耳邊,低語了幾句。
蘇秀兒站起身來,說道:“寧大人,無須再審。有些真相,到了該露水面的時候,即便你不想讓它露出水面,也沒有任何作用。”
說著,她又看向冬松:“冬松,將人都帶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