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甲。”
時閱川慢慢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表情很是鎮(zhèn)定:“我記得你收拾了些梅干之類的,恰好咱們也要休整,不如中午先來熬上一鍋湯吧。”
“天氣漸熱,給白麓姑娘潤潤肺。”
靈甲毫不猶豫:“是。”
他整了整灶臺,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再抓一把行李中的干絨草,只輕輕一吹,火焰便迅速竄升,隨即又被幾根枝枝叉叉架了起來。
紅潤潤的梅子干,褐色的甘草,黃白二色的金銀花,還有絨綠色未綻開的胎菊……再準備幾顆黃糖細細熬煮……
當風中傳來一絲絲酸甜的清爽氣,白麓的心情也柔軟起來:
“靈甲啊靈甲,你說,我得多有錢才能請得起你這樣的大廚呢?”
靈甲頭也不抬:“我對公子的忠心,絕不能用錢來衡量!”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而且,白麓姑娘,咱們這回趕路,可沒有那么多碗筷了。您今天……是不是得親手洗個碗?”
洗碗是不可能洗碗的。
白麓踢了踢身邊店家留下的籮筐,上頭的稻草散落,露出整筐的粗瓷大碗。
“拿水煮煮,也省得咱們再去扒拉行李了。”
話音剛落,卻見遠方的道路上,隱隱綽綽出現(xiàn)了一群人。
……
隨著這群人慢慢走近,大伙兒也看清楚了他們的樣子。
都穿著粗布麻衣,身著短褐草鞋,一看便知是本本分分的莊戶人家。
只不過這群莊戶人家也挑著擔,拎著籮筐,然而簍子里卻是輕飄飄的,明顯什么都沒帶。
為首的老者看了眼他們,忍不住也是愣了一愣。
隨后,他才猶豫地打量這三人——
一名壯漢倒是頗為高大,還有一名貴公子,瞧著便跟他們這下里巴人不一樣。
再來這位姑娘……
再看了看那頭正在外頭無聊嚼草料的老黃牛,還有后頭板車上那成堆的行李……
老漢的五官都艱難的皺在了一起。
但大家并不相熟,他也沒多說什么,反而問道:
“敢問幾位,可是從南洲城中過來?城里現(xiàn)如今如何了?”
城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