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徐二人聞聽“撐不住了”,不由心下詫異,柳則衣忙道:“三娘,可是受傷?”卻未聞冷自笑搭話。
二女心下暗想:我等同時中毒,此刻除了目不能視外,倒是不覺有何異樣,三娘定是另受重傷,方才坐下運動自療。
當下便也不敢出聲打擾,只有坐在地上焦急等著。
過得一炷香的功夫,方才聽得冷自笑開口罵道:“這個老東西。”
柳、徐二人聽得聲音,自是喜道:“三娘沒事了?”
“哼,想要老娘的命也沒那麼容易。”
柳則衣聞言奇道:“屬下兩個與三娘同時中毒,為何三娘毒得這般厲害?”
“糊涂!”
冷自笑斥道:“有他的寶貝女兒在場,他豈能使得劇毒?按我估計,這迷眼之毒只是暫時,到了時辰當可自解。我中的毒卻是后來對掌時被他乘機暗算?!?/p>
柳、徐二人此際方才明白為何冷自笑內力深厚,卻先自撐不住了。
徐昭婷低聲說道:“因屬下一人之事,累得三娘身受重傷……”
“誒,本座此次出山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本幫。”
冷自笑搶過話來,咳了兩聲又道:“大娘既立此幫規,我等自是誓死執行,你也不必念恩道謝,我身受毒傷亦與你無關。不過,本座若是殺了你父母,你可記恨,更可以報仇,本座隨時恭候?!?/p>
徐昭婷聞言連忙跪下,說道:“屬下不敢忘恩,更至死不會記恨三娘!何況……何況我父親下手在先,后又暗施毒手?!?/p>
“哼,你明白就好?!?/p>
隔了半晌,冷自笑又道:“料你也不懂解毒之法,這毒只得運功逼出。”
“屬下無能,確是不知解毒之法。”
“嗯,你父親雖是與我對了一掌,估計死不了,你先起來吧?!?/p>
冷自笑目不能視,對眼前二人一舉一動卻是知如指掌。待徐昭婷站起身來,才又說道:“哎,本座一時興起,只顧得追殺王奉和,剩得北北一人守得那小子,當時只道半個時辰便可了結,哪料得遇此變故。”
柳則衣聞言勸道:“小姐機警過人,不會有事的,三娘中毒未愈,莫要過于著急?!?/p>
“以北北的武功和機警,對付那小子倒是不成問題,就怕遇到別的壞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真是無法向大娘交待……”
未待說完,冷自笑又咳了起來,便不再說話,默默運功療毒。
經得一番氣行經脈,又有幾滴黑血自掌心針鼻大小的傷口流出,冷自笑隨之神氣得復,卻未開口說話。
三人一般默默坐著,盡覺眼前發黑,皆暗自企盼迷藥之力早點過去。
過了良兒,冷自笑先自覺得眼前慢慢亮起,不由心下暗喜,又過得半炷香的功夫,已能看清景物,果如先前所料,徐六縱只是下得迷藥,暫令眾人失明。
待柳、徐二人隨之恢復后,冷自笑見天已過午,不敢耽擱,顧不得掌上毒傷,三人向東行去,卻又在山中轉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找到一條小路,依稀認得正是昨夜馳行小路,隨即沿路向著衢州方向尋找古北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