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傷聽罷一聲未吭,轉身出了房間站到門外。
秦語當即嚷道:“你個臭石頭,這是甚麼意思?”
趙芷笙笑道:“人家自是不同意你的做法啦?!?/p>
“這也好辦,只消大小姐沖他笑上三笑,包他回心轉意,舉手贊成。”
“看來是昨晚打你不疼!”
趙芷笙白了秦語一眼,又道:“你這主意不成,我們此刻動身,只怕等到的將是北冰門那伙蠢材。還是老實呆在客棧吧,晚間再動身,至于臭婆娘就先放下……得饒人處且饒人麼!”
“嘖嘖,好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倒不如說‘得忍氣時且吞聲’!”
“閉嘴!本小姐此刻要養精蓄銳?!?/p>
趙芷笙說完,轉首沖伍東又道:“東弟若是無事,只管回房休息,待得晚間同行?!?/p>
伍東說道:“我此行要去武夷山,路遠又是頭遭行走,樂得與諸位同行?!?/p>
秦語聞言,問道:“千里迢迢去武夷山,莫不是求道修仙?”
“不是修道,是尋人!”
“親人?朋友?”
“非親非故!在下要去武夷派拜訪一位高人?!?/p>
“武夷派的高人……”
秦語正要再問,趙芷笙插話說道:“東弟自便吧,不要聽她啰嗦。你若不走,便是嘮到天黑亦末有完?!?/p>
伍東笑道:“本也無事,多聊幾句卻也無妨!芷笙姐若要小憩,在下這便告辭。語兒亦可待到晚間行路時再問?!毖杂?,轉身退了出去。
見石不傷袖手閉眼立在門旁,也不打擾,輕步走了過去,耳中斷續聽得秦語仍在說些責怪趙芷笙之話。
待回得房間關上房門,不禁暗想這主仆幾人實是有趣:‘夜公’年長,沉穩干練,雖是仆人,關鍵時刻卻是做主之人;石不傷武功奇高,卻寡言少語;秦語人小機靈,最是話多,雖是丫環,與主人形似姐妹;趙芷笙任性好玩,待人平和中倒也透著一股王府小姐的貴氣與專橫。
轉念又想:聽得師傅與大哥說過秀王,本名童江,因軍功得賜趙姓,權重兩朝,府中門客上千,奇人異士極多,不乏武功高強之人。以公孫干城和石不傷的武功竟只是保護小姐的仆人,足見秀王府確是藏龍臥虎之地。
又由此想到武夷派,想到即將與名震天下的“武夷六鶴”相見,運氣好的話更可見到當世高人白玉蟾,心下不免又是期許又是忐忑……
過了午時,趺坐練功甫畢,聽得門外腳步聲起,推門正見秦語到了門前,卻是找他過屋吃飯。
石不傷仍是站在旁邊未曾上桌,倒令伍東極不自在。
秦語看得明白,邊吃邊說:“伍大哥,你可聽過‘秀色可餐’?”
伍東不知她為何突發此問,正待答話,旁邊的趙芷笙接話說道:“吃飯便是吃飯,休得說話?!?/p>
秦語聞言,擠著眼睛瞟了瞟石不傷,又轉首瞟了瞟趙芷笙,伍東看在眼里心下恍然,口中說道:“哦,這……真有這等奇事?”
趙芷笙聞言捏著筷子,杏眉圓瞪,秦語見狀伸了下舌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