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其姓名,他常笑答:“我叫倪海廈?!?/p>
旋即又改口:“不,我叫武不玄。但我記得——上一世,我是怎么死的?!?/p>
他左手掌心,羅盤紋路日漸清晰,每逢月圓,隱隱發燙。
深夜,他常取出那片焦黑道袍殘片,鋪于石上,以狼毫小筆,蘸朱砂,補寫經文。
那一夜,月華如練,湖面如鏡。
他提筆,在“使命未竟”四字之下,補一行小字:
“天命可承,使命不滅。我非歸來,我從未離開。”
筆落剎那,湖心月影忽動,竟化作一只巨大陰陽魚眼,緩緩旋轉,似在凝視人間。
武不玄抬頭,望月,輕語:
“師父,這一世,我來續你未竟之業。”
風過竹林,沙沙作響,如回應,如低誦。
十年后霜降,杭州再逢煙雨。
武不玄立于雷峰塔下,手持玉圭,面朝西南。
他知,川西地脈又起動蕩,陰煞蠢動,恐有災劫。
他取出八卦鏡,置于石上,鏡面映月,竟顯出一幅地圖:青城山、汶川、龍脈節點,皆泛紅光。
他輕撫鏡背,刻有一行小字,非今人所刻,似千年古篆:
“九宮鎖地,唯我續之?!?/p>
遠處,一老道遙望其背影,喃喃:“那孩子……眉心的豎紋,怎么和當年的倪先生……一模一樣?”
風起,云開,月出。
湖中陰陽魚眼,緩緩閉合。
而武不玄轉身,走入雨幕,道袍殘片在風中輕揚,如一面不滅的旗。
他知道——
輪回非終點,而是道的延續。
天命可承,陰陽不滅。
他不是歸來。
倪海廈,從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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