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江是西南山區的一名鄉村醫生。
他三十歲,皮膚黝黑,身材精瘦,常年跋山涉水為村民看病。他所在的村子叫“云霧寨”,位于貴州黔東南,交通閉塞,山路崎嶇,雨季時常塌方。
他畢業于貴陽醫學院,本可在城市醫院任職,卻因童年一場高燒,被一位老村醫救活,從此立志行醫濟世,自愿來到這片貧瘠之地。
他住的是一間土坯房,屋頂鋪著杉木皮,屋內陳設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幾排藥架。墻上掛著聽診器、血壓計,還有一張泛黃的中國地圖,上面用紅筆標著他走過的村落。
2021年初春,他后背脊椎第三節處,突然長出一顆血紅色的痣,指甲蓋大小,微微凸起,像一滴凝固的血,觸之微熱。
起初他不在意,以為是蚊蟲叮咬或過敏。
可痣越長越大,顏色愈發深紅,邊緣開始隆起,中心略凹,像一朵微型的血蓮。更奇怪的是,它隱隱作痛,尤其在陰雨天,疼痛加劇,仿佛有針在扎。
村里有個游醫,姓趙,自稱“趙半仙”,五十多歲,背著藥箱走村串戶。他懂點草藥,會看風水、點穴、驅邪,在村民中頗有威望。
一天,趙半仙來村衛生所換藥,一眼瞥見李月江后背的血痣,臉色驟變。
“此乃‘化煞痣’!”趙半仙驚呼,聲音發顫,“主大兇!三日內必有血光之災!若不及時化解,輕則殘廢,重則喪命!”
李月江不信:“我當醫生的,哪有這種說法?這可能是血管瘤,得去醫院檢查。”
“醫院?”趙半仙冷笑,“西醫只治表,不治根!你這痣,是‘業障顯化’,是前世冤魂纏身!必須用‘祖傳化煞法’才能解!”
他掏出一瓶“祖傳化煞藥水”,黑漆漆的,裝在粗陶瓶里,散發著刺鼻的腐草味,瓶口用油紙封著。
“此藥由七十二種陰地草藥煉成,采自墳地、枯井、斷橋下,專克邪祟。涂上它,七日之內,痣消災散!”
李月江半信半疑,但看趙半仙說得玄乎,又怕真出事,便讓他涂了藥水。
藥水冰涼,剛接觸皮膚,立刻轉為灼痛,像火燒。他咬牙忍住,額頭冒汗。
第一日,痣周圍皮膚發紅,瘙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