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來運轉（第1頁）

第二天，王冕真的來了。

他沒坐地鐵，而是走了一個小時，從城中村走到銀行。

他接了一杯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學著老道士的樣子，閉眼。

“接氣……接氣……”他在心里默念。

他努力清空思緒，不想債務，不想王強，不想陳國棟。只感受水的溫度，大廳的喧囂，人來人往的腳步聲。

第三天，第四天……他堅持著。

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這銀行真不一樣。每天早上九點，一群穿西裝的人進來，談笑風生，手機不停響，都是“張總”“李總”“項目定了”“打款”……

他聽著，竟有種重回戰(zhàn)場的感覺。

他不再怨天尤人。他開始觀察：那些談成生意的人，衣著低調，說話沉穩(wěn)，從不大聲。而那些穿金戴銀、咋咋呼呼的，往往最后皺眉離開。

“原來如此……”他恍然。

他想起老道士的話：“不炫耀好事，確定前避免大肆宣揚，防‘招妒’。”

他錯了。錯得離譜。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方案。他發(fā)現(xiàn)，當初為了吹牛，把技術說得太滿，反而顯得不專業(yè)。真正的客戶，要的是踏實和信任。

第十天，他在銀行門口遇到一個中年男人，也在接水。對方見他天天來，笑著問：“你也信這個？”

王冕苦笑：“試試吧，死馬當活馬醫(yī)。”

男人點點頭：“我信。我公司快破產時，天天來喝，半年后起死回生。水主財，心誠則靈。”

兩人聊了幾句，男人留下一張名片：林振國，國泰建設集團，項目經理。

王冕沒抱希望。這種小項目經理，能有什么大單？

但他還是收下了。

第十五天，他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王總？我是林振國。上次在銀行見過。我公司有個舊系統(tǒng)升級，預算不高，但要求穩(wěn)。聽說你做過智慧城市，有興趣聊聊嗎？”

王冕心跳加速，但語氣平靜：“林經理您好，感謝聯(lián)系。我這邊可以安排時間詳談。”

他沒提過去的輝煌，只說：“我們是小團隊，專注數(shù)據(jù)安全和穩(wěn)定交付。”

見面在一家普通咖啡館。

王冕穿了件干凈的襯衫，沒打領帶。他拿出一份簡潔的方案，重點講數(shù)據(jù)遷移和風險控制，沒提任何“AI”“顛覆”之類的詞。

林振國很滿意：“我就喜歡你這種實在的。不吹牛，不裝大。我們這項目，最怕出事。”

兩周后，合同簽了。

金額：一千二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