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田田看著那棵枯死的樹,心里空落落的。那曾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如今卻死了。她按照園藝師的建議,讓人把樹移走了,在原來的位置上,又種下了一棵新的小樹苗。可那樹苗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一直長勢不好,葉子黃黃的,毫無生機。
接著,是她自己的身體。從某個時候開始,她的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一開始,她以為是吃壞了東西,或者是因為最近太累,沒有太在意。她去社區醫院看了醫生,醫生給她開了些胃藥,讓她注意飲食。
可吃了藥之后,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劇烈。有時候,會在半夜里把她疼醒,像有把鈍刀在里面一下一下地割。她開始變得食欲不振,人也迅速地消瘦下去。尹心重偶爾注意到她的異樣,也只是隨口問一句:“你最近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
萬田田總是搖搖頭,笑著說:“沒事,可能是天氣變化,老毛病犯了,過兩天就好了?!?/p>
她不想用這些小事去煩他。他那么忙,公司剛剛上市,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她能做的,就是照顧好這個家,不讓他有后顧之憂。
然而,厄運并沒有因為她的一再退讓而停止。
兒子小明開始莫名其妙地發燒。一開始,只是低燒,吃了退燒藥就能退下去。萬田田以為他是學習壓力大,或者是在學校里著了涼,便讓他在家休息了兩天??蓻]過多久,高燒又卷土重來,而且一燒就是三十九度多,反反復復,持續了好幾天。
萬田田急了,帶著小明去了市里最好的兒童醫院。醫生給小明做了全面的檢查,抽了血,拍了片子,卻查不出任何問題。白細胞、中性粒細胞、C反應蛋白,所有指標都在正常范圍內。醫生也覺得很奇怪,最后只能診斷為“不明原因發熱”,開了些退燒藥和抗生素,讓他們先回家觀察。
小明燒得滿臉通紅,整個人都蔫蔫的,沒有一點精神。他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地對萬田田說:“媽,我好難受,渾身沒力氣?!?/p>
萬田田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握住兒子的手,一遍遍地安慰他:“別怕,寶貝,媽媽在。等爸爸回來,讓他帶你去更好的醫院看看?!?/p>
可尹心重總是很忙。萬田田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見客戶,每次都讓她“先等等”,“等他忙完這陣子再說”。小明的燒反反復復,持續了將近一個月,才慢慢退下去。可退燒之后,他變得異常虛弱,臉色蒼白,一點精神都沒有,連上學的力氣都沒有了。
萬田田的擔憂,達到了頂點。
女兒小慧也出事了。一向乖巧聽話的小慧,最近變得心事重重,情緒也很低落。有一天晚上,她紅著眼睛對萬田田說:“媽,我……我好像出問題了。”
“怎么了?寶貝?”萬田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小慧吞吞吐吐地說,她的月經已經兩個多月沒來了。她今年才十八歲,剛剛成年,對生理知識也只是一知半解。她很害怕,以為自己得了什么嚴重的病。
萬田田帶著她去了婦產科醫院。醫生給小慧做了檢查,又問了她的生活習慣和飲食情況,最后診斷為“內分泌失調”。醫生說,現在年輕人壓力大,作息不規律,很容易出現這種情況,開了些調理的藥,讓她按時吃,注意休息,放松心情。
從醫院出來,小慧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萬田田知道,女兒是害羞,也是害怕。她摟著女兒的肩膀,輕聲安慰她:“別擔心,醫生不是說了嗎,沒什么大問題,吃點藥就好了。”
可她自己的心里,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兒子高燒不退,女兒內分泌失調,自己肚子疼得越來越厲害,家里的樹也死了……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