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只有讓她徹徹底底明白,從我們這兒得不到任何助力,她才會打消回去與陸父鬧事的念頭,也不會再去招惹靖家。她應當把心思多放在如何討好陸父上,而不是一門心思針對那個小媳婦。如今那小媳婦可是陸父捧在手心里的寶貝。”今父一邊有條不紊地說著,一邊目光沉穩地注視著今母,詳細地交代著后續的行動步驟,“不過,以她的性子,未必能輕易想通這些道理。所以,你得巧妙地旁敲側擊,既要保持對她的冷落,又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予教導,把握好這個度很關鍵。”
今母神情專注地聽著,不住地點頭稱是。隨后,她與今父緩步走到附近的小花壇旁,尋了張長板凳緩緩坐下。剛剛小跑了一陣,她白皙的額頭微微沁出細密的汗珠,心口也因急促的呼吸而有些發慌,眼皮更是不受控制地跳個不停,整個人顯得憂心忡忡。她輕輕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擔憂地說道:“這些事兒我們確實都做了,可每次瞥見她戴著那塊玉,我的心就像被貓抓了似的,七上八下,怎么都踏實不下來。”
“你呀,就是愛瞎擔心!”今父略帶無奈地輕笑一聲,安慰道,“我上次不是清清楚楚跟你講過嘛,他們壓根找不到咱們這兒。后來我特意派人去你母親提及的石家莊故居仔細問過了,那些人早就一無所獲,灰溜溜地走得一干二凈。這就表明,他們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并非真心實意想要找回賣掉的孩子。”
躲在花壇后面大樹后的林曉妍,將這一切聽得真切。她微微仰頭,望向那片湛藍如寶石般澄澈的天空。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下來,林曉妍而明亮,幾只喜鵲在枝頭歡快地跳躍著,嘰嘰喳喳的叫聲仿佛在訴說著生活的美好。來到京城后,她這個來自南方的女子,對這里頻繁出現的喜鵲印象深刻,每次看到喜鵲,心中總會涌起一絲對希望的憧憬。
然而此刻,聽完今父今母的對話,她的心中泛起一陣復雜的情緒。她心里明白,剛剛這段看似平常的對話,已然如同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預示著某些人的人生軌跡即將發生重大轉變。
多么奇妙的機緣巧合啊,雖然目前還不能確鑿地認定今美蓮就是自己的親姐姐,但她心里有個強烈的預感,這位平日里自恃身份高貴的高干女今美蓮,恐怕即將面臨一些意想不到的變故。想到這兒,林曉妍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經假冒高干女最終卻被無情揭穿的那段經歷,那種尷尬與窘迫仿佛還歷歷在目。此刻,她的心中竟涌起一種迫不及待的情緒,渴望看到有人與她有相似的遭遇,仿佛這樣能讓她心中多年的郁結得到一絲緩解。她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笑容,那笑容中夾雜著復雜的情緒,有期待,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清晨的陽光輕柔地灑在大地上,悅悅早早地便起身,精神飽滿地打開家門,迎接蔣梅和東東的到來。
“舅媽好!”東東一跨進門,那股濃郁的包子香氣便撲鼻而來,瞬間鉆進他的鼻腔,引得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那饑腸轆轆的模樣顯得格外可愛。
陸靜聽到兒子肚子響亮的叫聲,臉上微微泛起一抹紅暈,略帶尷尬地解釋道:“我本來想著在路上給他買點早餐吃,可一路走來,眼睛都看酸了,愣是沒瞧見路邊有擺攤賣早點的。”
“快進來一起吃吧。”悅悅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彎彎的月牙眼仿佛藏著無盡的溫柔,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上前,輕輕拉開餐桌旁的椅子,真誠地邀請母子倆坐下,說道,“二姐,你可千萬別嫌我多事。其實我昨晚就想到你們早上要來,所以今天一早便順便給你們準備好了早餐。”
“怎么會嫌棄呢,你這孩子就是貼心。”陸靜深深吸了一口叉燒包子餡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和兒子一樣,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那香味仿佛有一種魔力,瞬間勾起了她的食欲。
三人來到洗手池前,仔細地洗過手后,便圍坐在餐桌前開始享用早餐。
東東咬了一口包子,那鮮美的味道在味蕾上瞬間綻放開來,他不禁眼睛一亮,由衷地感嘆道:“舅舅在部隊里,肯定日思夜想舅媽做的這些美食。舅媽做的飯,可比外面賣的好吃多啦!”
今天并非周末,陸大少如往常一樣返回了部隊。按照日常的安排,陸靜要去上班,東東要去上學,而悅悅不管是不是周末,都會習慣性地去畫廊看看,關心一下店里的生意和作品情況。今天他們之所以比平日起得更早,是因為之前和聞爺約好了,今天早上要帶著東東去看眼科專家,為孩子的眼睛做一次全面的檢查和診斷。
“悅悅,”陸靜吃完一個面包后,突然輕輕喚了一聲悅悅的名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別樣的情感。經歷了之前藥流的風波,以及為東東四處奔波尋找眼科醫生的一系列事情后,她與悅悅之間仿佛多了一種無形的紐帶,關系變得親近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生疏客氣,而是自然而然地直接稱呼悅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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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有什么事兒你就盡管說,咱們之間不用這么見外。”悅悅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湯勺,動作輕柔地給陸靜和東東的空碗里舀滿豆漿,她那月牙般的眼睛里始終透著溫和而從容的笑意,讓人看了心里格外舒服。她微微歪著頭,耐心地看著陸靜仿佛在告訴她,有什么都可以放心傾訴。
“我是真的特別感謝你,悅悅,”陸靜說著,緩緩抬起手,輕輕指向自己的心口位置,眼中閃爍著瑩瑩的淚光,那淚光中飽含著感動與感激。在經歷了那些波折后,她深知悅悅為這個家,為東東付出了很多。
“二姐,要是為了東東眼睛的事兒,你真的不用跟我這么客氣。”悅悅微笑著擺了擺手,眼神真摯地說道,“東東是誰呀?他可是我老公的侄子,對我來說,就跟親侄子沒兩樣,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對自己家人的事兒不管不顧呢?”悅悅頓了頓,見陸靜似乎還有話要說,便接著說道,“二姐,上次那件事之后,吃飯的時候公公跟我說了一番話,他很認真地告訴我,今后陸家就是我的后盾,會一直支持我。我聽了之后,心里特別感動,也想了很久。其實,就算公公不說這話,那天要不是公公和你在我身邊,全力支持我,我哪能那么快就洗清冤屈呢?所以,要說感謝,應該是我感謝你們才對。”
聽到悅悅不僅沒有絲毫責怪自己當時無力幫忙的意思,反而滿心感激,陸靜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同時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低下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尷尬地說道:“咱們都是一家人,還這么客氣干嘛呀,再這么說可就見外了。”
“二姐,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以后你和東東的事兒,就是我和我老公的事兒,咱們之間就別再把謝字掛在嘴邊了。”悅悅說完,又拿起一個金黃色的小包子,輕輕放在東東的盤子里,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輕聲對小男孩說,“東東,這是我們那兒的特產,叫金沙包,味道甜甜的,可好吃啦,你快嘗嘗。”
東東眨了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著悅悅,心里默默想著:舅媽,你對小孩子笑的時候,真的就像春天里盛開的花朵一樣漂亮,讓人感覺特別溫暖。
就在這時,清脆的門鈴“叮咚”一聲響了起來,打破了此刻溫馨的氛圍。
悅悅下意識地起身,想要去開門,卻被陸靜迅速伸手攔住。
“我離門近,還是我去開吧。”陸靜說著,腳步輕快地快步走到門口。她微微彎下腰,眼睛湊近門上的貓眼,往外仔細看去。當看到站在門外的是聞爺時,她的瞳孔瞬間微微放大,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她連忙直起身子,回頭朝悅悅快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
悅悅心中一緊,趕忙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湊到陸靜耳邊,壓低聲音輕聲問道:“怎么了?二姐,是誰在外面呀?”
“聞爺和你是怎么約的?到底在哪兒見面呀?”陸靜同樣壓低聲音問道。因為這件事是悅悅和兩位爺單獨約定的,她不太好過多詢問。但以她對兩位爺行事風格的了解,按照常理,最多也就是讓他們在醫院門口等候,等爺大駕光臨才對。
“他說七點半。具體地點就說在門口,我琢磨著,應該就是大院門口吧。”悅悅同樣小聲回應著,她也是按照平常的思維來推測聞爺的話,覺得醫院人多嘈雜,在大院門口碰面可能更方便,不容易走散。
陸靜心中暗自思忖,隨后給悅悅使了個眼色,用眼神示意她——爺就在門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