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姐,這天熱得厲害,你想喝點啥呀?我倆打算去外頭買些飲料解解暑。”靖歡和聞子瑞兩位二少活力滿滿,在這地方呆得有些坐立不安,特意湊到悅悅跟前詢問,那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無非是想找個借口溜出去玩。
悅悅看著他倆這古靈精怪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詫異,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今天不用上課嗎?怎么這么清閑?”
“我們可是保送生呢,去不去上課,全憑心情說了算。”靖歡性格直爽,想都沒想,便大大咧咧地把這話脫口而出,言語間透著一股年少輕狂的隨性與不羈。
悅悅抬起頭,透過那副厚厚的玻璃眼鏡片,目光落在站在陽光下的靖歡身上。金色的陽光如絲如縷,灑落在他那張與君爺頗為相似的俊臉上,勾勒出靖家人與生俱來、傲視天下的獨特氣質。這般年紀就已如此出眾,悅悅不禁暗自思忖,等他長大后,想必至少也能和君爺一樣,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悅悅下意識地在喉嚨里輕輕咽了口唾沫,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和他們相比,自己的成長軌跡截然不同,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我記得你上次說想考北航?”實在不知道該聊些什么,悅悅只能沒話找話,試圖打破這短暫的沉默。
“沒錯!”靖歡似乎察覺到悅悅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卻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話有什么不妥,急忙把好友聞子瑞拉出來,說道,“我考北航,他一心想著上清華呢。”
一個北航,一個清華,未來的頂尖學府在向他們招手?
“老是在同一所學校多沒意思呀,要是能去不同的學校,以后參加比賽什么的,咱倆還能來一場酣暢淋漓的較量。”聞子瑞向來把悅悅當成親姐姐,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說,毫無保留。
聽著他們的話,悅悅能真切地感受到,眼前這兩位少年,絕不是電視里報道的那種考上名牌大學卻前途迷茫的孩子。他們的未來,就像靖歡上次自己透露的那樣,早已被精心規劃妥當。他們懷揣著雄心壯志,毫無后顧之憂,無需瞻前顧后,只需一心朝著既定的目標奮勇前行。
悅悅不禁心生羨慕。遙想當年自己考大學時,那可是拼盡全力,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然而畢業后,卻未能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滿心的失落與無奈,都不知該如何向家人訴說。表面上還要強裝堅強,可內心卻被痛楚與自卑填滿,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澀。這些年,她一步一步艱難地熬過來,所以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格外珍惜。
如此一對比,成長環境的差異帶來的距離感,如同一堵無形的墻,橫亙在眼前。
一絲難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嘴角,悅悅輕輕彎彎月牙眼,說道:“嗯,你們去吧。我隨便,你們買啥我都樂意。”
兩位二少聽她這么說,彼此對視了一眼,眼神中似乎傳遞著某種默契。
“悅悅姐,我聽我哥說你胃不太好。這樣吧,我們去問問我哥,再決定給你買什么飲料,可不能亂買,得選對你胃好的。”臨走時,靖歡像個細心的小管家,不厭其煩地叮囑她,“悅悅姐,這兒可是部隊,規矩多,你千萬別亂跑,也別站在太陽底下太久,這天兒熱,要是曬暈了,我們可擔心死了,我哥非得把我狠狠罵一頓不可。就坐這兒挺好,大樹底下涼快。”
這話聽著,倒好像她比東東還更讓人操心,悅悅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說道:“我都知道啦,你們趕緊去吧,別啰嗦了。”
兩位二少勾肩搭背,親密得如同親兄弟一般,一塊兒離開了。
一路上,只見聞子瑞掏出手機,對著天空晃了晃,皺著眉頭說道:“這兒沒信號,估計是被安保設備屏蔽了。”
經他這么一說,悅悅才猛地想起自己的手機同樣沒信號。她不禁擔心起畫廊那邊的情況,雖說師哥杜宇說今天會替她去畫廊照看,可畢竟師哥這么長時間沒去了,今天才第一天回去,會不會因為手生,處理不好事情呢?
悅悅越想越不放心,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她站起身,朝著辦公大樓的方向走去,打算找個人問問在哪兒能打電話。
這事兒倒不難打聽。
在大樓底層的傳達室,值班的軍裝小哥笑容滿面地聽完她的請求后,二話不說,熱情地把電話機放到她面前,并詳細地告訴她如何通過加撥號接通外面的號碼。
悅悅手指繞著電話線,聽著電話“嘟嘟嘟”地響著,眼睛在等待接通的時候,不經意透過玻璃門往外看去。
只見辦公大樓斜對面一棵老槐樹底下,那道熟悉的冷冰冰的身影如往常一樣,雙手抱胸,靜靜地佇立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映照在他剛毅的臉龐上,宛如一尊鍍了層金黃的銅像,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讓人望而生畏。
悅悅的心口,某個地方突然猛地一跳,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她不禁暗自思忖: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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