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輕輕轉動門把,緩緩推開房門,本是帶著幾分疲憊,可當他目光觸及床上安然午睡的媳婦時,動作瞬間凝固,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他的心微微一顫,意識到自己似乎驚擾了她的清夢,于是下意識地放輕腳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生怕發出半點聲響。就連那本欲脫口而出的話語,也被他生生壓低了音量:“你在睡覺呀?”那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風,生怕攪碎了這份寧靜。
悅悅被這細微的聲響喚醒,緩緩撩開被子,動作帶著幾分慵懶與困倦。她睡眼惺忪,眸中還殘留著未散盡的睡意,緩緩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輕聲喚道:“阿瑾。你回來啦?”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軟糯,宛如山間潺潺流淌的溪流,在靜謐的房間里回蕩。
陸瑾輕輕在媳婦身旁坐下,動作溫柔而小心,生怕驚擾到她。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屋內四處搜尋,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似乎在尋找著什么至關重要的東西。然而,掃視一圈后,并未瞧見制作面人的材料,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悅悅敏銳地捕捉到老公眼神中的異樣,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專注與探尋,讓她心生好奇。她微微歪著頭,眼中滿是疑惑地問道:“你在找什么呢?是不是丟東西了?”那關切的眼神,仿佛能看穿陸瑾心中的所思所想。
就在陸瑾思索著是否要直接向媳婦詢問心中疑惑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靖歡如一陣旋風般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從他那急切的神情和匆忙的腳步中,便能看出他心中定是藏著一件迫不及待要分享的事情。看來,懷疑那面人出自悅悅之手的,并非只有陸瑾一人。
“姐,姐!我跟你說個事兒!”靖歡一進門,聲音便如洪鐘般響起,那急切的語調中帶著一絲興奮與焦急的交織。
悅悅見弟弟這般火急火燎的模樣,心中不禁一緊,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趕忙伸出手,輕輕安撫道:“別急,你慢慢說。”那溫柔的聲音,如同平靜湖面的漣漪,試圖平息靖歡內心的焦急。
靖歡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哐當”一聲坐下,連珠炮似的開口說道:“今天我們一行人回爺爺書房,瞧見書桌上擺了個東西,姐,你猜猜是什么?”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悅悅,眼神中滿是期待,仿佛在等待著她給出那個他心中早已預設好的答案。
悅悅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她沒想到這么多人這么快就看到了她給老爺子的面人。為了先探清情況,她故作不知,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的神情,說道:“我哪能知道呀?怎么,是什么特別有趣的玩意兒嗎?”那演技堪稱精湛,仿佛她真的對此一無所知。
她這話一出,陸瑾和靖歡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交匯間,似乎傳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疑惑。
“姐,是個面人!”靖歡提高了音量,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仿佛在宣布一件重大的事情。
“是誰送的呀?難道是老爺子自己做的?”悅悅表面上鎮定自若,臉上依舊掛著那淡淡的微笑,可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涌。她暗自佩服自己此刻還能沉得住氣,畢竟不能先露了餡,不然老爺子知道了肯定會樂壞了。
靖歡心里直犯嘀咕:姐,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啊?那疑惑的眼神在悅悅臉上打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
然而,他倆還沒來得及繼續試探,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聞夫人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她一邊走進來,一邊關切地說道:“囡囡,你給爺爺準備的禮物咋樣啦?咱可不能輸給那個陸記者,讓人看笑話。”
悅悅瞬間有些懵了,她原本以為自己送的禮物已經被老爺子和大家發現了,怎么突然又提到陸記者?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滿是疑惑地問道:“陸記者?”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仿佛對這個話題感到十分陌生。
“是啊。”聞夫人沒留意靖歡使的眼色,自顧自地說道,“她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照著你爺爺的模樣捏了個面人送過去,還說是自己親手做的呢。”
悅悅聽到這話,只感覺腦子“嗡”的一下,仿佛有一道電流瞬間穿過全身,像是有根弦突然繃緊了。陸月竟然說那面人是她捏的?這也太巧了吧?難道陸月跟著她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可這世上哪有這么湊巧的事?無數個疑問在她腦海中盤旋,她滿心驚愕,一時間思緒紛亂如麻,如同被攪亂的絲線,理也理不清。
她緩緩坐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試圖梳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微微閉上眼睛,腦海中開始不斷回放著之前的種種細節,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靖歡可顧不上姐姐在想什么,只是一個勁兒地追問:“姐,你是不是已經把給爺爺的禮物準備好了,而且送出去了呀?”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那急切的模樣仿佛這件事關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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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自然不會輕易回答弟弟這個問題。雖然弟弟看起來急得不行,想必是認定了那面人是她的作品而非陸月的。但實際上,陸月既然敢冒認是她的作品,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悅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懊惱,早知道就該在面人上刻上自己的名字,省得老爺子猜,也不會被人冒名頂替了。可她原本不署名,就是想讓老爺子憑借對她的了解猜出作者。唉,只能說老爺子,您這個爺爺當得也太不稱職了,連孫女的東西都認不出來,被人冒名了都渾然不知。
悅悅思來想去,覺得這會兒要是去找老爺子說明面人是自己做的,一來她沒人證物證,要是為此和陸月鬧得不可開交,傳出去難免被人笑話;二來,老爺子要是連這點事都分辨不清,那她這個孫女的心意算是白費了。所以,關于這件事,她決定不去向老爺子澄清。
她現在更想弄清楚,陸月是何時發現她的面人,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決定冒名頂替的。難道在她送面人到書房前后,陸月就在老爺子書房里?那陸月又為什么偷偷躲在書房不現身呢?這些問題如同重重迷霧,籠罩在她心頭。
“姐,姐!”靖歡見姐姐只是靜靜地坐著,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急得不行。他伸出手,輕輕搖晃著悅悅的手臂,試圖將她從沉思中喚醒。
悅悅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問道:“你們說陸記者自稱送了老爺子禮物,是老爺子去問陸記者的嗎?”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探尋,試圖從靖歡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線索。
“不是。我們去的時候,陸記者正好在爺爺書房里,說是偷偷去送面人的。”靖歡回答道。
悅悅心里明白,陸月在撒謊!她這話更證明了自己在老爺子書房里沒干好事。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又被她壓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