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臉頰泛起一層薄紅,像被晚風拂過的桃花,她輕輕抿了抿唇,嘴角還帶著點未散的笑意——沒料到一胎兩個竟在這種事上占了“便宜”,倒顯得她像故意拿捏似的,指尖不自覺地絞了絞衣角。
蘇瑤卻揚起下巴哼了幾聲,尾音里裹著點小傲嬌,像只被順了毛又故意擺架子的貓:“快把這話收回去,不然我可要當你這小妮子存心占我便宜了。”說話時,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點了三下,力道不重,卻帶著幾分嬌嗔的認真,連眉梢都挑得恰到好處。
陸瑾見媳婦被逗得眼波流轉卻沒了言語,忙笑著湊過來打圓場,胳膊肘不經意間蹭過悅悅的小臂:“蘇瑤你可錯了,我和悅悅哪敢貪圖你和杜大哥送一個,實在是你只有一個寶寶,想讓我們倆孩子里跟你家結親,也只能挑一個不是?”他特意把“挑”字說得輕描淡寫,像在說今晨的天氣,眼里卻藏著對媳婦的維護。
一聽說是給孩子們定親的物件,蘇瑤眼里瞬間亮了,像落了兩顆星子,先前那點調侃的勁兒全散了,高興得手掌都拍紅了,推著老公胳膊時用了點力氣,指節都泛了白:“快,把咱們準備的東西拿出來!”那急切的樣子,像藏了多年的寶貝終于能亮出來見見光,連鼻尖都微微泛紅。
顯然,杜宇和蘇瑤嘴上說著不要,實則早把禮物備妥了。杜宇被推得趔趄了一下,笑著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掏出個紅木小匣,邊角包著的銅皮被摩挲得發亮,看得出是揣在懷里焐了許久,他遞匣子時,指腹還在銅角上蹭了蹭,像是在確認什么。
輪到悅悅打趣死黨,眉眼彎成了月牙,左臉頰的梨渦淺淺漾著:“好啊你,原來早有預謀,存心讓我落不著好是不是?”
“哎呀,這不是怕你先開口,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嘛。”蘇瑤說著,還故意抻了抻衣角——那是件新做的碎花襯衫,領口的扣子松了顆,露出點白皙的脖頸,鎖骨處還沾著根細小的棉絮。她微微歪著頭,發絲滑過臉頰,那嬌俏的模樣倒有幾分撒嬌的意思,眼底卻藏著點不易察覺的認真,像藏了顆小石子的溪水。
以她和杜宇的家境,想與陸家這樣的門第結親,本就有些底氣不足。哪怕和悅悅、陸瑾關系再好,心里總存著點微妙的分寸,像是捧著顆剛摘的糖,既想嘗嘗那點甜,又怕握得太緊化在掌心里。
兩對準爸媽把給孩子們準備的物件取出來,一一擺在桌上。
悅悅打開的匣子里,是那塊剛買的種子形玉佩,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邊緣的弧度被燈光描得格外溫潤,像浸在清泉里的月光,玉面上還沾著點她指腹的溫度。
蘇瑤打開的匣子里,躺著一條銀項鏈,鏈身細細的,墜著個小巧的長命鎖,鎖面上刻著簡單的“平安”二字,筆畫里嵌著點暗紅,像是特意做舊的樣式,鎖扣處還留著打磨的細痕。
“我怎么瞧著有點怪?”杜宇揉了揉眼睛,指腹按在眉骨上,盯著桌上的兩樣東西,眉頭微微蹙起,像被什么東西硌了下。他伸手想去碰,指尖剛要碰到玉佩,又被蘇瑤一把拍開:“別毛手毛腳的,碰壞了怎么辦?”
陸瑾也點了點頭,指尖在下巴上輕點兩下,指腹蹭過胡茬的青痕,一語道破:“這兩樣物件,不像是要互換的,倒像是該湊在一塊的。”
兩個媳婦一聽,頓時鼓起腮幫子,像兩只氣鼓鼓的小金魚,連呼吸都同步了些,異口同聲道:“這不正好?湊在一塊,可不就成了夫妻?將來新娘子出嫁,戴的可不就是這些?”悅悅說這話時,指尖輕輕碰了碰玉佩,玉的涼意漫上來,像是在想象多年后紅妝里的那抹溫潤。
見老婆們有點較真,兩個當老公的哪怕覺得怪異,也趕緊閉了嘴,免得自討沒趣。杜宇還偷偷給陸瑾使了個眼色,眼角耷拉著,那眼神里寫著“女人的心思猜不透”,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
“就這么說定了。”蘇瑤興沖沖地把銀項鏈往悅悅面前推了推,鏈子在桌面上滑出細響,像春蠶啃著桑葉,“要是你家孩子和我家孩子將來能成一對,就拿這個當憑證。”
悅悅也把玉佩推到死黨面前,指尖按住玉面,指腹的溫度慢慢滲進去,認真點頭:“嗯,一言為定。”玉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倒讓她心里更踏實了些,像踩著塊穩當的石頭過溪。
眼看這“指腹為婚”的儀式算成了,兩人都樂得合不攏嘴,蘇瑤眼角的細紋里都盛著笑。她突然揚聲喊:“有酒嗎?”
杜宇忙不迭站起來攔著,手都快擺成了撥浪鼓,褲腿蹭過椅子腿帶起點灰:“別別別!醫生說你現在碰不得酒!”
“哎,你想什么呢?我和悅悅還能騙你們不成?”蘇瑤見兩個大男人都搖頭,忍不住笑起來,眼角的細紋都擠成了月牙,卻還是堅持讓服務生拿酒,“我們不喝,是要灑酒為盟!”那語氣,尾音微微上揚,倒真有幾分江湖兒女的豪爽,像武俠小說里拍著胸脯立誓的女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灑酒為盟?這勁頭倒像武俠小說里的英雄拜把子,連空氣里都飄著點江湖氣。
杜宇無奈,只好去洗了兩個小酒杯,杯口還沾著點水珠,亮晶晶的,專門用來盛白酒,他端回來時,手指還在杯沿抹了兩下,像是怕有灰塵。
陸瑾趁這功夫坐到老婆身邊,伸手給她捏了捏肩膀,指腹輕輕按在她頸后的穴位上,力道不輕不重:“累不累?肩頸都僵了。”
“不累。”悅悅搖搖頭,順手給老公杯子里添了點茶水,熱水沖得茶葉在杯底翻了個身,舒展成一片片嫩綠色,“你也喝點,解解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