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磨磨蹭蹭的樣子,陸瑾心里又氣又疼,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臉上卻依舊板著,語氣不容置疑:“這毛病,必須改!”
手機被老公攥在手里,悅悅急忙補充,聲音帶著點討好的軟意:“要是你買,就買個便宜點的就行。太好的像蘋果那些,我怕弄丟了,夜里都得心疼得睡不著。你也不想我睡不著吧?”
為了怕丟寧愿不用好手機,這摳門的心思真是滲到骨子里了。
周圍的人都悄悄別過臉,肩膀微微發(fā)顫——是憋笑憋的,又覺得這小兩口的相處方式,帶著點說不出的親昵,讓人忍俊不禁。
陸瑾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無奈,卻依舊強硬:“就給你買最好的,非得讓你把這怕丟的心思戒掉不可!”
悅悅氣鼓鼓地咬著唇,沒再說話,只是眼眶有點紅,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泫然欲泣。
處理完手機,陸瑾才放緩語氣,問起經(jīng)過。悅悅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把程母搶孩子那段含糊帶過,只說程母本想帶孩子回老家玩幾天,后來又改了主意,聲音里帶著點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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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會信?連一旁的羅成都皺起了眉,濃黑的眉毛擰成個疙瘩,看向一直沉默的程俞,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悅:“你就是東東的爸爸?”
程俞抬眼,對上他帶著火藥味的目光,皺緊眉頭反問,帶著警惕:“你是誰?”
羅成翹著腿笑了,那笑容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你說我是誰?睡了我老婆的人,還好意思問我是誰?”
這話像顆炸雷,在人群里炸開,除了知情的陸靜和悅悅,其他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齊刷刷落在程俞身上,帶著鄙夷與探究。
“你怎么會在這?!”程俞的臉瞬間血色盡失,平日里的道貌蕩然無存,只剩下驚慌失措,像是被人當眾掀了遮羞布,狼狽不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早就想找你了。”羅成翹著二郎腿,語氣里的鄙夷毫不掩飾,像在看什么笑話,“我老婆不愿意離婚,你倒好,專撿別人不要的。我巴不得你把她接走,前提是你家那位先把你踹了。”
話一句比一句毒,程俞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像被人當眾扇了好幾巴掌,周圍隱約的竊笑聲像針一樣扎在他身上,讓他無地自容,渾身都不自在。
“你,你——”程俞又氣又急,梗著脖子強辯,聲音都帶了點哭腔,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你們不懂!我和她之間的事,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能懂的!”
陸靜垂著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像蝶翼般輕輕顫動,手指卻死死攥著衣襟,指節(jié)泛白,幾乎要嵌進布料里,連帶著肩膀都微微發(fā)抖。她太清楚了,前夫接下來就要數(shù)落她的不是了——不懂溫柔,不會持家,不像個女人。
羅成捕捉到她側(cè)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低罵一聲,拳頭攥得咯吱響,指節(jié)泛白。這么好的女人都不珍惜,這程俞不是傻,是裝糊涂!他猛地站起身,一腳跺在地上,震得地面都似乎抖了抖,指著程俞的鼻子:“你以為你倆是演苦情戲?還羅密歐與朱麗葉?我告訴你,也就你們自己當寶,換個人都嫌磕磣!”
“你們不清楚!”程俞惱羞成怒,聲音都變了調(diào),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銳刺耳,“她算什么好老婆?飯不會做,回家就知道發(fā)牢騷,哪有半點做老婆的樣子!”
羅成剛想反駁,陸父已經(jīng)重重嘆了口氣,滿臉無奈,陸瑾也皺緊了眉——姐姐在婚姻里或許有做得不夠周全的地方,但絕不能任由他這樣全盤抹黑,把所有錯都推到她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溫潤的聲音從檢查室里傳出來,不高,卻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
“在說她是不是好老婆之前,不如先問問自己,有沒有當好老公?連你兒子都比你懂她,你卻從未真正看過她一眼……”
程俞一愣,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