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爺見狀,示意陸家人可以先走了,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中午回去的時候順便送她回去,你們就先走吧。”
“你不是還要上班嗎?”陸靜和悅悅同時面露疑惑,齊聲問道。
“她到我辦公室等我。妹妹等哥哥送她,這難道有什么問題嗎?”君爺說完,便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對于陸靜的大驚小怪,他的心中滿是不悅。在他看來,陸靜一時半會兒還無法真正接受靖家是悅悅娘家這個事實,總是覺得把悅悅交給靖家心里不踏實。
畢竟,靖家在很多人眼中都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不像林世軒給人的感覺那樣,一看就覺得老實可靠,讓人打從心底里放心。
悅悅默默地把陸靜母子送到門口。
“你回去吧。”陸靜擔心悅悅會因為送他們而讓君爺不高興,便輕聲勸道,眼神中滿是關切。
“二姐,我哥他那脾氣……”悅悅一時間愁眉不展,不知道該如何準確地形容這個剛剛相認不久的哥哥。說君爺不好吧,在他那冰冷如霜的外表下,偶爾也能讓人感受到一絲隱藏在深處的溫情;可說君爺好吧,他那火爆的臭脾氣又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仿佛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恐怕也只有從一開始就習慣了君爺那種獨特“虐待”方式的人,才能勉強受得了他。
東東見兩個大人欲言又止,心中焦急萬分,擔心舅媽肚子里的寶寶還沒出生就會遭到君爺的“虐待”,于是趕忙著急地提醒道:“舅媽,你一定要小心你肚子里的寶寶呀,他說小孩子都要被打屁股的。”
悅悅和陸靜聽后,瞬間尷尬得滿臉通紅,仿佛被人當眾揭開了一個難以言說的秘密,一時間,兩人都窘迫得說不出話來。
陸靜反應迅速,生怕被君爺聽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趕緊伸手拉住兒子的小手,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那背影仿佛在逃離一場可怕的災難。
悅悅則在隨后跟來的護士長的帶領下,回到了君爺的辦公室。
這辦公室她總共也就來過兩次。第一次來的時候,她還完全不知道君爺是自己的哥哥,只是把這里當作一個普通的辦公場所。第二次雖然已經知道了彼此的關系,可不知為何,她依舊沒有那種身為妹妹對哥哥應有的親近感,仿佛兩人之間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君爺辦公桌上擺放的相架里,那張有囡囡的全家福,依舊穩穩地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照片里的笑容仿佛在訴說著一種她暫時無法融入的溫暖。
她沒有走上前去仔細端詳,只是靜靜地走到沙發旁,緩緩坐下,手中端著護士長讓人送來的一杯溫開水。水已經有些溫熱了,裊裊升騰的水汽,仿佛她此刻復雜的心情。
君爺因為事務繁忙,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悅悅百無聊賴地望著墻上的時鐘,指針在表盤上一分一秒地緩緩移動著,那單調的滴答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仿佛在無情地提醒著她時間的流逝。對于向來忙碌慣了的她來說,此刻的等待不僅枯燥乏味,更讓她覺得每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時間就這樣被白白浪費掉了。
她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無聊,伸手拿起手機,開始給蘇瑤、師哥以及老公發信息。
畫廊的善后工作并沒有因為師哥住院而停滯不前。討債的人如同兇狠的餓狼,步步緊逼,給杜宇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杜宇在術后第三天,身體還十分虛弱,卻在老婆的協助下,毅然決然地開始忙碌起來。本來悅悅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幫忙處理這些棘手的事情,好在蘇瑤的媽媽及時趕來了。蘇母一到,就如同給蘇瑤和杜宇吃了一顆定心丸,兩人頓時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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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是個雷厲風行、非常能干的人,她是業界有名的會計師,曾經負責過大企業大公司的結業清算工作,經驗十分豐富。蘇母一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懷孕的女兒,一邊耐心細致地指導女婿如何處理畫廊的財務善后事宜,還憑借自己的人脈聯系了專業的律師,向法院遞交申請,追究縱火犯親屬的相關責任,并要求其支付賠償款,每一個環節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在一切都進展得還算順利的情況下,蘇母聽女兒說起要和悅悅合資開飯館,頓時來了興趣。蘇母對悅悅的了解可不一般,她知道悅悅不像自己女兒,悅悅對做菜有著濃厚的興趣,而且手藝相當不錯,做出來的菜獨具特色,讓人回味無窮。
蘇瑤看到死黨發來的短信,感覺悅悅似乎此刻有些空閑,便順手把手機遞給了母親。
“是悅悅嗎?”蘇母那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從手機里清晰地傳來。
“伯母您好。”悅悅對蘇母一向懷著深深的敬意,聽到蘇母的聲音,不禁有些誠惶誠恐,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恭敬。
“好,都好。”蘇母從杜宇那里得知,這次火災責任并不在悅悅身上,甚至有可能是自己女兒的某些行為間接導致的,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對不住悅悅,滿含關切地說道,“你什么時候有空過來讓我瞧瞧呀。我都好久沒見你了,都不知道你現在是瘦了還是胖了。”
蘇家的老家并不在悅悅所在的城市。悅悅只有在上大學的時候,趁著假期和蘇瑤一起去蘇家老家游玩,在蘇家住過一小段時間。然而,僅僅這短暫的相處,蘇母就給悅悅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