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忙向眾人解釋:“我家老白就這脾氣,認(rèn)死理。今天若不是為了看囡囡的畫,換作平時,只怕進門打聲招呼就走了,哪會坐這么久。”
趙夫人也附和著點頭:“你家老白就是這性子,向來是公事公辦,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幾分。”
“他哪敢不給你面子?”云姐笑著打圓場,“你兒子從美國回來,那可是出了名的出息,他還能不給幾分薄面?”
“說到去美國進修,又不止我兒子,靖君不也去過,姚家那小子不也一樣?”趙夫人語氣平淡,對兒子的功績顯得很是謙虛。話鋒一轉(zhuǎn),她揚了揚英氣的眉毛,像是想起了件有趣的往事,“我一個朋友,她老公姓花,挺少見的姓氏,給女兒取名叫花花。當(dāng)年我們一群人聽了都笑,說這名字也太隨意了,不過別說,這姑娘現(xiàn)在二十四五了,剛從英國回來。她高中讀完就去了英國上大學(xué),如今出落得真是如花似玉,半點沒辜負(fù)這名字。”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你說這花花,該不是想幫她尋門好親事吧?”云姐自然地聯(lián)想到這層,“要是姑娘真不錯,你兒子倒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悅悅心里猛地一緊,替陸靜捏了把汗:趙夫人這是已經(jīng)有中意的兒媳人選了?
“別提我那兒子了。”趙夫人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點無奈,又有點說不清的悶氣,“一提就頭疼。”
“怎么了?”云姐不肯放過,顯然之前聽過些風(fēng)聲,正想向當(dāng)事人求證,“趙大姐,不瞞你說,近來我這兒聽說你兒子回國,上門來說親的,都快把門檻踏破了。你和你兒子想找什么樣的姑娘,百里挑一都沒問題,還愁找不到合適的?”
聽到這話,趙夫人臉上的無奈更濃了:“說起來這事,我也有一半責(zé)任。當(dāng)年他爸犧牲后,我對他要求太嚴(yán),總想著讓他爭氣。他在他爸墓前發(fā)過誓,說男人三十而立,三十之前絕不考慮娶妻的事。現(xiàn)在都三十多了,之前一直躲在美國不肯回來。好不容易盼到他回國,我這當(dāng)媽的,都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安排相親,他不去;單位里好姑娘不少,領(lǐng)導(dǎo)特意來說親,我都沒意見,他卻說剛回國,任務(wù)重、工作忙,沒時間想這些。再這么拖下去,我都怕對不起他爸的列祖列宗。”
悅悅聽得格外仔細(xì),心里暗暗琢磨:陸靜知道他在父親墳前立的這誓言嗎?若是知道,她心里該多難受。
“還有這等事?”云姐挑了挑眉,顯然不太相信,“你沒通過他的朋友打聽打聽?他總該有幾個能說上話的人吧?”
“他現(xiàn)在不就跟靖家、姚家那兩個同學(xué)走得近?都是你家老白的手下。我這不就來找你幫忙了?”趙夫人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疲憊,像是背負(fù)了許久的擔(dān)子。
云姐覺得有理,轉(zhuǎn)頭看向悅悅和兩個小伙子,笑著問:“你們幾個年輕人,消息靈通,聽說過你們趙大哥私下交女朋友的事嗎?”
悅悅、靖歡、聞子瑞都透著幾分警惕,像被驚動的小獸,齊齊搖了搖頭,誰都沒敢多嘴。
問不出結(jié)果,云姐只好轉(zhuǎn)回“花花”的話題:“趙大姐,不然先把那‘花花’介紹給你兒子試試?說不定就看對眼了呢。”
“我正要說這事,被你岔開了。”趙夫人嗔了云姐一句,眼里卻帶著點笑意,“人家剛回國不久,在機場跟個年輕軍人一見鐘情了,哪還輪得到我兒子。”
“哦?還有這等巧事?”云姐來了興致,追問著。
“挺有意思的。”趙夫人把這故事講得活靈活現(xiàn),眼里閃著興味,“聽說那軍官是后勤部負(fù)責(zé)貨運的,去機場取東西。姑娘遇到小偷,包被搶了,正好被那軍官撞見,幫著抓了賊,就這么遇上了,一眼就看上了,說是緣分天定。”
云姐聽得入神,又問:“哪個部隊的軍官?知道名字嗎?說不定我還認(rèn)識。”
“小伙子姓莫,叫莫宇凡。上回我在朋友家見過一面,長得挺精神,眉眼周正,看著就是個靠譜的。”
聽到“莫宇凡”這三個字,悅悅趕緊抿緊嘴,才沒讓嘴里的茶噴出來,指尖卻攥得發(fā)白。可坐在她身邊的靖歡沒她這忍功,一口茶嗆在喉嚨里,咳得滿臉通紅,半天沒緩過勁來。
姐弟倆對視一眼,眼里都寫滿了驚疑:莫宇凡?不會這么巧,是同名同姓吧?
叮咚——門鈴?fù)蝗豁懥恕?/p>
云姐放下茶杯,笑著起身:“八成是你甥女回來了。”說著走到門口,把彭芳引了進來。
彭芳走進客廳,看到悅悅他們?nèi)齻€,頓時愣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意外,像是撞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