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事兒我都跟悅悅解釋清楚了,可不關我的事。當初是你自己看不上陸瑾,嫌人家窮,結果呢,人家根本就不窮。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眼光和人品的問題。別在這兒怨天尤人了。”周婉婷若無其事地用小指尖掏著耳洞,輕描淡寫地說道,臉上帶著一絲不屑。
林世軒生怕這兩人真在病房里打起來,那場面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他趕忙伸手緊緊抱住情緒激動、如同瘋狂野獸般想要沖上去的老婆,轉頭對周婉婷說道:“弟媳,要是你來只是為了說這些風涼話,那就請回吧。要是你是真心來照顧媽,那我自然沒話說。但要是再這樣鬧下去,可就不好看了。”
“對!”難得老公說了句中聽的話,李素琴趕忙接著說,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威脅,“你等著,我要把你們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丑事都抖摟出去。你這個不孝的兒媳,你老公居然也不管你,和你一樣不孝。到時候,看你還有什么臉在這兒撒野!”
周婉婷的目的沒達成,還被罵得滿臉灰頭土臉,氣得她渾身發抖。她怒氣沖沖地沖出病房門,腳步急促,差點和迎面進來的人撞個滿懷。
“二嫂子。”鼻梁上的眼鏡都被撞歪了的李文才,急忙往后退了兩步,他伸手慌亂地扶正眼鏡,看清是周婉婷后,一臉驚訝,臉上寫滿了疑惑,“你這是來照顧奶奶了嗎?”
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說,周婉婷覺得他們像是故意在嘲笑自己。她狠狠地瞪了李文才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抬腿就走。沒走兩步,忽然發現他身后還站著一個人,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回頭問道:“這是——”
“這是你小姑和我的女兒佳怡”,李文才扶了扶眼鏡,對于周婉婷不認識自己女兒并不感到意外。畢竟這些家人向來對他有所防備,更別說會關心他女兒了。他接著不緊不慢地說,“你應該很多年沒見過她了吧。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周婉婷聽出了他話里那隱隱的責備之意,心里更氣了,不僅受了大房的氣,現在連李文才和他女兒都來氣她。她氣得一甩臉,像顆出膛的子彈頭似的,怒氣沖沖地沖向電梯,那背影仿佛帶著熊熊燃燒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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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剛剛共同對付周婉婷,李素琴這會兒對小姑丈李文才,難得地露出了和氣的神情,她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小姑丈,你女兒都長這么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感覺上次見她還是個小孩子呢。”
“不小了,和曉妍一般大。”李文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李素琴被這話噎了一下,臉色瞬間有些發青,心里埋怨著:我都主動跟你示好了,你怎么還這么冷淡。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文才。”病房里,大概只有悅悅和林世軒是真心歡迎李文才的。悅悅不在,林世軒趕忙熱情地給李文才搬來椅子,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問道,“你是請假過來的嗎?這么老遠趕來,辛苦了吧。”
“是啊。一方面是請假,另一方面,這邊有所學校看中了佳怡,想挖她過來念書,還說學費全免。這對孩子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李文才說道,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這樣啊。”林世軒帶著既驚訝又高興的神情,目光投向站在李文才身后的小姑娘。
李佳怡長得和李文才頗為相像,都是文文靜靜的模樣。她有著白潤的小臉蛋,如同剛剝殼的雞蛋般嫩滑,習慣性地微微低著頭,一聲不吭,像是一只害羞的小鹿。
林世軒記得自己差不多有一年沒見到這個小外甥女了,發覺她在這一年里長高了不少,都快一米七了。加上身材苗條,亭亭玉立,確實是個讓人見了就印象深刻的孩子。
林世軒笑著說:“我記得佳怡的成績一直都很不錯。你說有學校搶著要,這一點都不奇怪。佳靜一直都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成績是不錯,就是不愛說話,悶葫蘆一個。”李文才說著,轉頭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教育起有些怕生的女兒,“大舅子你年年都見,你怕什么呢?別這么害羞。”
“大舅。”李佳怡趕忙開口,聲音清脆卻又帶著一絲羞澀。她鄭重地向林世軒行了個見長輩的禮,動作輕柔而規范。
“好,好。”林世軒連聲稱好,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陽般溫暖。
站在墻邊的林曉妍看著這一幕,心中泛起一陣失落,如同被烏云遮住的月亮。父親的這種笑容,曾經在悅悅面前露過,現在又在李佳靜面前展現,可自己哪怕今天為他爭了面子,他卻從未對自己這樣笑過。她目光犀利地看向李佳怡低著的頭,心中暗自想著:有點像悅悅,難怪爸爸會這么開心。
李素琴在一旁看著老公當著自己女兒的面只夸贊別人家的孩子,心里有些不痛快,像是吃了一只蒼蠅般難受。她輕咳了兩聲,提高音量說道:“我們家曉妍,今天去北京一所重點高中面試了,對方也答應全免學費,邀請曉妍去讀書。這可是憑曉妍自己的本事,可不像有些人靠關系。”
聽到李素琴這話,明顯是在炫耀,李文才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這笑容可不像李素琴那般小家子氣,他稱贊道:“大哥,大嫂,這么一來,咱們兩家可算是雙喜臨門了。這都是孩子們爭氣啊。”
李素琴聽了,撇了撇嘴,心中的不滿依舊難以消散。
林曉妍則對母親皺起了眉頭,心里想著:都叫你別亂說話,每次說話都吃虧,怎么就不長記性呢。真是讓人無奈。
“既然有這么大的喜事,老大哥,今晚咱們哥倆喝一盅。”李文才笑著邀請道,扶眼鏡的動作中似乎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那眼神中仿佛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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