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轉過身,打算先去處理其他事務,心里想著給這位客人一些時間好好考慮,等會兒再回來詢問她的決定。他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踱步到旁邊的服務臺,隨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眼神中滿是溫柔與關切,熟練地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杜宇的聲音瞬間變得格外柔和,仿佛帶著春日暖陽般的溫度:“親愛的,你今天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呀?”停頓片刻,他又輕聲問道,“晚上想吃什么呢?我買回去給你,你懷著寶寶,可別下廚勞累了。”
電話那頭傳來妻子輕柔的回應,兩人親昵地交談著,杜宇完全沉浸在這份溫馨甜蜜的氛圍中,仿佛此刻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妻子的聲音。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對周圍逐漸彌漫開來的異樣氣息渾然不覺。
然而,當他掛斷電話的瞬間,一股刺鼻的焦味猛地鉆進他的鼻腔,那味道濃烈而刺鼻,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在被無情地燒焦。杜宇心頭一緊,心中警鈴大作,第一反應便是廚房可能起火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警覺而緊張,急忙朝著廚房的方向奔去,腳步急促而慌亂。
沖進廚房,他迅速掃視一圈,卻發現里面一切正常,并沒有任何起火的跡象。杜宇微微皺眉,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后順著那股若有若無的煙味,小心翼翼地尋找源頭。
終于,他看到了那位自稱雷太太的中年婦女。只見她神情古怪,手中緊緊握著打火機,擦出的火苗正肆無忌憚地舔舐著悅悅的《女媧》畫幅?;鹈缪杆俾?,吞噬著畫紙,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仿佛惡魔的笑聲。
“你,你在干什么!”杜宇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不假思索地立刻脫下身上的外套,毫不猶豫地朝著火苗沖了過去,試圖用外套撲滅火焰。
畫廊的裝修為了追求美觀又節省成本,大量采用了泡沫面板,這種材料如同干柴一般,遇火即燃。眨眼間,火勢迅速蔓延開來,四處亂竄,宛如一頭失控的猛獸,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而那個雷太太,此時仿佛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面無表情,拿著打火機,像個被操控的木偶似的,機械地繼續在各處點火,任由火勢愈發兇猛。
杜宇見狀,怒目圓睜,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他不顧一切地再次沖上前去,用盡全身力氣打掉她手中的打火機,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一定是個瘋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幸好有個小工因為落下了東西,恰好折返畫廊。小工一進門,便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驚恐。但他反應極快,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眼疾手快地將險些與那女人一同陷入火海的杜宇用力拉了出來。
杜宇被拉出來后,腦海中突然閃過收銀臺還有一筆現金。在這慌亂的時刻,他心急如焚,想著那筆錢或許能在之后幫上忙,便不假思索地又想沖進去拿。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就在此時,不知哪處的火苗點燃了某個隱藏的物品,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顫。爆炸產生的強大余波如同一股洶涌的浪潮,猛地將剛走到門口的杜宇推出好幾米遠。
杜宇只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喉嚨一甜,“哇”的一口鮮血噴射而出。隨后,他的眼前一黑,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小工目睹這一切,嚇得臉色慘白如紙,雙腿止不住地顫抖。他驚恐萬分,雙手慌亂地掏出手機,趕忙打電話報警,并焦急地呼叫救護車。他眼睜睜地看著畫室里的火勢越來越大,那熊熊烈火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魔,漸漸吞噬了那個縱火的女人。在火光中,只見那女人一臉木然,眼神呆滯,仿佛自始至終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仿佛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操控著。
“瘋子,一定是瘋子!”杜宇在意識尚存的最后一刻,腦海中仍在瘋狂地思索著:這個瘋女人為什么突然選擇在他們畫廊縱火?她究竟有什么目的?直到回憶起那女人提到自己老公姓李,他的身體猛地一哆嗦,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是那個入獄的李文斌的母親?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沒錯。消防人員從火場小心翼翼地抬出這位李太太的尸體,經法醫和公安機關初步鑒定,她叫孫雨,兒子正是李文斌。她來到北京,應該是在李文斌被判刑入獄的時候。也就是說,如果她一開始就想為兒子報復,早就有機會動手,可為何一直拖到現在?這背后,顯然有人在指使或慫恿她這么做,其中的隱情,猶如一團迷霧,著實耐人尋味。
此時,聞爺和君爺正在路上通電話。聞爺的語氣格外凝重,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對方的計劃相當周密,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們特意選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動手,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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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靖家認回女兒這個本應充滿喜悅與溫馨的日子里,對方卻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其居心不良與公然挑釁的意圖,猶如黑夜中的明火,一目了然。
“小叔說想和我們談談?!甭劆斠贿吢犞戀R棟打來的電話,一邊轉頭對君爺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我們在醫院會合吧?!?/p>
“子軒?!本驮趯Ψ綔蕚鋻祀娫挄r,君爺突然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凝重,像是有極其重要的事要囑咐。
聞爺微微瞇起狹長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敏銳的光芒,似乎猜到了君爺想說什么,語氣也隨之變得嚴肅起來,如同寒冬的冷風:“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p>
“倘若杜宇的情況惡化,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好提前做些安排?!本隣數脑捓铮钢还衫渚c決然,仿佛寒冬中堅硬的冰塊。
“安排”這兩個字,仿佛帶著一種冰冷而艱難的抉擇。雖說要告知悅悅,但也得有個底線。如果杜宇真的遭遇不幸,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告訴悅悅,以她現在初孕的狀態,根本承受不住這樣沉重的打擊,很可能會對她和腹中的胎兒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聞爺深深領會了君爺的言外之意,他微微點了點頭,神情嚴肅而莊重,應道:“在這一點上,我和你想法一致。”
電話掛斷后,君爺冷眸凝視著窗外,眼神猶如深邃的寒潭,眼底的寒意愈發濃烈,宛如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火焰的冰山,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對手的狡詐與陰險,一次次超出他們的預料。誰能想到,他們竟會利用與事件看似毫無關聯的李文斌的母親來實施如此殘忍的縱火行為。而且目標首先針對畫廊,而非他們重點保護的人,這種出其不意的手段,實在是防不勝防。
相比之下,聞爺越發擔憂杜宇的狀況。他緊緊盯著監護儀器上不斷變化的心臟曲線,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緊張,一顆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