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林詩琪習慣性地像往常私底下那樣,稱呼未來婆婆。
“誰是你媽!”江云慧瞪大了雙眼,怒聲喝道,眼中滿是憤怒與失望。
林詩琪卻并未被她嚇住,蒼白的嘴角反而浮現出一絲陰森的笑意,緩緩說道:“我現在看樣子是被靖家徹底拋棄了,你這就開始嫌棄我了,是嗎?可你別忘了,靖夫人因為失去女兒一直郁郁寡歡,精神不佳,還得靠我去安慰呢。”
江云慧聽了這話,眉頭緊緊皺起,臉色愈發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與糾結。
另一張床上,李振也悠悠轉醒,看到她們兩人,心中不禁一陣厭煩。說起來,當初正是自己的母親江云慧,把林詩琪介紹給他的。
此刻,這三人心中不約而同地達成一個念頭:現在絕不能走出去,否則肯定會丟人現眼,淪為眾人笑柄。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仿佛洶涌的巨浪猛地撞上了門板,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個像包袱一樣被丟進來的小偷,在看到林詩琪的瞬間,眼睛陡然一亮,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死死抱住她的大腿,哭喊道:“就是你說的,拿走畫筆不會有事的,不會被告去坐牢的。可他們現在要抓我去坐牢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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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琪先是一怔,隨即立刻伸腳去踢他,尖叫道:“你胡說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在這里血口噴人!”
小偷卻哭著堅持:“我怎么會認錯呢?這里面的人,就你長得最漂亮,跟天仙似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是有人在誣陷我!”林詩琪扯著嗓子尖叫起來,眼神慌亂地環顧四周,然而,她所看到的,只有眾人懷疑和鄙夷的目光,找不到一個似乎會相信她這番說辭的人。畢竟,剛才比賽時她一筆未畫,而悅悅的畫筆丟了被偷,這是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目睹的事實。
李振和江云慧見狀,只想趁亂偷偷溜走。他們實在是覺得這臉丟得夠大了,再也丟不起了,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尷尬的場景。
“靖夫人?”剛要撤到門口的江云慧,不經意間抬頭,望見人群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分開,自動讓出一條通道,靖夫人神色嚴肅地緩緩走了上來。
靖夫人那雙以往看向江云慧時總是溫柔寬和的眸子,此刻卻和靖君一樣,透著嚴厲與決絕,仿佛蒙上了一層寒霜。
兩人目光剛一交匯,林詩琪便害怕地連連搖頭,急切地說道:“干媽,你聽我說,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別叫我干媽。”靖夫人語氣果決,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雖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眾人的心頭。
眾人聽到這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整個醫務室瞬間安靜下來,氣氛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靖夫人向來為人寬和善良,剛才看到林詩琪暈倒,還覺得兒子靖君說的話有些過于不近人情,本想過來安慰她幾句,卻沒想到撞見了這樣的場景。她心里明白,兒子說得沒錯,太多人貪圖他們家女兒的位置,在利益的驅使下,變得利欲熏心,不擇手段。
“干媽,你不能這么說啊。我一直都陪著你,把自己當成你親生女兒一樣盡心盡力地照顧你呀。”林詩琪說著,“撲通”一聲朝著靖夫人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哭得梨花帶雨,仿佛要掏出心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哎——”靖夫人深深地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失望與無奈,這一聲嘆息,仿佛承載了無盡的感慨。
“干媽。”林詩琪以為有了轉機,伸手緊緊拽住靖夫人的衣角,眼中閃爍著一絲希冀。
然而,靖夫人卻在轉身的瞬間,輕輕地從她指間抽回了衣角,冷冷地說道:“以后你別再來見我了。”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林詩琪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頭緩緩垂了下來,一直垂到了地磚上,原本整齊的頭發也隨之散開,狼狽不堪,哪里還有之前美貌如仙的模樣,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拔光羽毛的孔雀。